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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秋寒看了他好一陣,一字一字地說:“我聽說不能動武的人身上總有些機關。”
唐天書微笑地眨眨眼, “我身上如果有機關,就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抓住了。我保證我身上什麼都沒有,連一條鐵線都沒有。”
“我不信你如此信任李陵宴,跟在他身邊不做任何防備。”畢秋寒用劍刃架住唐天書的脖子,他並不隨便動手去檢查唐天書是否真的全身癱瘓。此人和李陵宴一般狡詐多智,絕非輕易能製得住的角色,身上究竟有什麼機關暗器實屬難說。
“秋寒,你把南公子送回房間去休息。他流血過多,傷勢並不嚴重,休息兩三天就無妨了。”一個人緩步向這邊走來,聲音溫和舒服得讓人疲憊盡消,“這位唐公子我來和他談談。”畢秋寒對宛鬱月旦凜然而生一股敬意,點了點頭,便徑自離開。
“小兄弟便是碧落宮宛鬱宮主?”唐天書卻開口先問。
宛鬱月旦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唐公子所練的是‘秋水為神玉為骨’……傳聞功成可以開山闢道,殺人於百步之外、化骨為無形的‘化骨神功’?”
唐天書一笑,“小兄弟身罹‘視滅’之症,這一雙眼睛已經幾乎看不見東西了吧?”
宛鬱月旦微笑,“看不見不打緊,只要還聽得見、聞得見,唐公子呼吸綿密之處,這一身‘玉骨’奇草之香還是分辨得出的。”他手上不知何時拿著一枚小小的銀針,含笑著說: “聽說‘化骨神功’刀劍不傷穴道易位,惟有在大功將成之前全身化骨為玉,癱瘓難動。此時猶如破繭為蝶最是兇險,若在印堂受激則前功盡棄終身癱瘓,不知傳言是否屬實。”他竟然聽聲辨位,緩緩拿那銀針去刺唐天書的印堂。
唐天書大駭,他不帶護衛輕易被擒,純是對自己一身奇功極有信心。“化骨神功”刀劍不傷穴道易位,他本不當畢秋寒的長劍是一回事,但對宛鬱月旦這有氣無力的一枚銀針畏如蛇蠍。這年輕人微笑如花,溫言細語,卻下手如此狠辣猶勝老江湖!“等等!你不想知道‘視滅’要如何化解嗎?”
宛鬱月旦充耳不聞,那一枚小小的銀針懸在唐天書印堂之上,只差那麼似有若無的一線, “不想。但你若不想三十年苦功毀於一旦,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唐天書脫口而出,他自負聰明行事但用計謀,極少與人動手,此言一出他自己懊惱已極,這便證明他全然處於宛鬱月旦下風。
“樂山翁的寶藏之中是否藏有一種名叫‘麻賢’的奇藥?”
唐天書這下是真的怔住了,突然之間他哈哈大笑起來,“原來——”
宛鬱月旦的針尖直接刺到了他印堂的肌膚裡,刺入一絲,“有還是沒有?”
“原來碧落宮宮主行走江湖——不是為了江湖道義,二不是為了遊山玩水,卻居然是為了——女人。”唐天書突然明白自己獲得了優勢,笑容頓時溫和了許多,“有。”
宛鬱月旦笑得比他更溫柔,“你錯了。”
他錯了嗎?唐天書含笑,所謂“麻賢”,是一種天下罕見的奇藥,傳說可以起死回生,但僅限於服藥主人是女子才有這起死回生之效;另有一種奇藥叫作“麻妃”,卻是男子服下才能起死回生的怪藥。這兩種藥物都是傳說之物,世上是否真有,長久以來頗具爭議。
“江湖道義我要、遊山玩水我要、麻賢我也要,你明白嗎?”宛鬱月旦說得很輕柔,但那一股霸氣終於伶伶俐俐地流露出一點點,“我是一個非常、非常霸道貪心的人。快樂我也要、道義我也要、幸福我也要……我什麼都要,你知道嗎?如果可以爭取的話,為了我所愛的人……我什麼都要。”
唐天書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沒見過這樣的人。
這是一種極具野心的人。
他要的不是權勢,不是金錢,而是幸福。他見過許多欲望很淺淡,很容易就放棄所有的人,有些人只需要稍加誘惑,他們便會陷入自我滿足的悲情陷阱中,自傷自憐過一世。但是宛鬱月旦不同!
他什麼都要,而且他放手去爭取——甚至不擇手段。
他是個溫柔的人,卻溫柔得非常霸道。
他懂得如何遵從自己的心,如何對自己好。
話說回來就是他是個自私的人,卻也是個自私得非常有勇氣的人。
這世上……敢於放手去果斷地追求自己幸福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即使不擇手段,也並不傷害別人。
這就是一個賢能英明的王者所能為自己做到的極限嗎?唐天書竟然剎那間想起了李陵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