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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在酒店門口才帶上蒙面斗笠。”宛鬱月旦微微一笑,“我聽見了。”
“不如我們把他的面紗揭下來看看裡面是誰!”聖香說做就做,話未說完身形已經閃到了屈指良那一桌,出手如電地去搶人家頭上戴的面紗。
“錚”的一聲脆響,聖香的手指堪堪觸及蒙面人的面紗,屈指良手腕一翻,一柄形狀古樸的長劍已經指在聖香眉心。
好快的出手!
聖香那突如其來的一撲已經極快,屈指良要先看見他過來,判斷攻擊的不是自己,然後瞬間決定露出背後和左肋的空門挑劍出手。而且這一指渾無絲毫急躁之感,渾然天成就好像他練習過千百次,就是要這樣一下指在聖香的眉心一般。
他的劍並未出鞘,但是手指微推劍刃已經開簧。以他手上的勁力不必使用劍刃,就足可把聖香的腦袋一下洞穿了。
而其實他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只是他的劍鞘並沒有直接點在聖香的眉心,而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紙片。
那紙片是開啟的摺扇。
在那剎那之間聖香袖中扇開,擋在了自己額前,救了自己一命。
“好功夫。”屈指良突然冷冷地說,接著手腕一挫收劍。
聖香的摺扇緩緩從眼前挪開,眨了眨眼睛,彷彿還在確認自己是不是還活著,“嚇死我了……”這瞬間的生死攸關,全然由功力決定生死,他還沒有經歷過。每每以為實力不能決定所有的事,技巧和聰明比實力更加重要,可是屈指良長劍一抬的時候他第一次極震撼地知道——當擁有的是絕對實力的時候,沒有任何空隙可以施展聰明。屈指良身上一股不容置疑令人窒息的威嚴,透過那長劍,霎時間穿透了他整個人。
那就是所謂接近武林至尊的威儀,一種千百次戰鬥、千百次死裡逃生之後淬鍊出來的信心和力量。所謂“‘楚神鐵馬’屈指良,一人出關萬人當”,他徹底地瞭解了。
如此人物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武當?聖香腦子一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本少爺受到驚嚇,今天晚上就吃到這裡,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旁人、自然紛紛同意,酒意早已超過了三四分,人人都有些不分東西南北。
“好濃重的殺氣。”
當聖香他們回來的時候,宛鬱月旦緩緩地說。
回到武當道觀的時候,正好觀裡的人晚飯也吃完了。聖香“譁”的一手推開大門,另一隻手閃電般一把抓住在門邊躲躲閃閃的李雙鯉,笑眯眯地走進門來,“小畢——你心上人來找你了。”
此言一出,李雙鯉臉色大紅。畢秋寒正在幫道士們收拾餐具,聞聲轉頭,正巧和李雙鯉四目相對,一時怔住。
容隱不出來吃飯當然也不幫忙做任何事情,但聖香嗅著那空氣裡的氣氛也知道畢秋寒必然和容隱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以他聰明無比的腦袋一想,就知道必然是容容死性不改跑去威脅人家,把忠厚老實的畢秋寒給唬得不知所措。正當他笑吟吟地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陡然畢秋寒凌厲的目光看向聖香,“你把她帶上這裡來幹什麼?”
聖香一愣,莫名其妙,“我把她帶上這裡來……”
“你明知道這裡危險,李陵宴那瘋子不知道會不會再來燒山,她又不是你聖香少爺神通廣大,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讓我……你讓我……”說到這裡他驚覺失態了,重重一拍桌子,他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畢秋寒平生難得如此狼狽,臉色不由煞白。
換了是平時伶牙俐齒死人都能說活的聖香,必然反咬一口說她明明是李陵宴的妹子,我們拿了她做人質,料想武當山只有更安全沒有更危險的份。但現在聖香卻知道畢秋寒打從知道了真相之後夜不成眠,容隱對他施壓,他顯然良心和正義不能兼顧,已經深受煎熬,驟然見到了他越發想保護的人才會大受刺激。因此聖香難得閉嘴做一次受氣包,不與他一般見識。
李雙鯉聽了卻眼圈一紅,走過去拉住畢秋寒的袖子,怯生生地低頭說:“我在這裡的話,陵宴他……不敢怎麼樣的。他答應過我……絕不傷你……”
饒是她的聲音猶如蚊子,卻也人人聽見了。畢秋寒本來情緒就很不穩定,這下他臉色大變,“嚯”地甩開李雙鯉,冷笑道:“姓畢的拿李陵宴無可奈何,還要承蒙你事先說情要他手下饒我一命!畢秋寒謝過你李姑娘大恩大德,受之有愧!我就是拿李陵宴沒有辦法,也不會卑鄙到要你來做人質,你把畢秋寒當做什麼東西?一條乞你憐惜留一條命的老狗嗎?”
“小畢!”聖香截斷他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