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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且問你,你來此山門所求為何。”玄老話鋒一轉,卻是反問起沈易來。
“當然是求仙問道,習得法術,憑虛御風,得道長生,逍遙天地。”沈易不假思索便回答道。
“呵呵,小友受困於一界,無緣見識無垠宇宙,耳濡目染下有此想法也不奇怪。”玄老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比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說道:“其實諸天萬界,任得哪一界,都有修煉之法,只要習得法門,皆可問道,若想逍遙天地,何必求仙。”
“啊?”沈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宛如開竅一般,有些琢磨不過來,連忙眨著眼擺手問道:“那羽化昇仙,渡劫昇仙,又是怎麼回事?其他界的人得道後難道不都是飛昇仙界嗎?”
“哈哈,荒謬,昇仙?”玄老哈哈大笑,表情極為不屑,說道:“那仙界無恥之極,仗著自己坐擁三十三天,便自稱上界,設下封仙台,祭煉出天劫,一但下界有人達到某一層次,便強行用天劫將其修為打散,反灌入仙氣,接引上天,若是人族還好,做得人仙,若能入得化仙池,轉為仙軀,還能繼續修煉。”
“那若是異族呢。”沈易問道。
“異族?呵呵,那管你是麒麟龍鳳,還是饕餮窮奇,只要接引上天,便全是扔進靈峰雲海,幸運的俯背彎腰供人驅策,不幸的庖丁解牛煉成丹藥。小友,你也入得仙門一些時日,其中一些名堂,也該體會到一二。”
“究竟是天道不仁,還是仙道不仁,老頭子言盡於此,我玄界所為,是替天行道,還是倒行逆施,日後諸天自有公論,小友若還覺得老夫逆天行事,不敢為伍,老夫也不勉強,你醒來後隨意便在樓外溪澗,將這兵匣沖走便是。”
“呼……”
沈易重重地吐了一濁氣,聽完這一席話,表情有些複雜,不知為何,心裡冥冥之中便是對玄老的話很是相信贊同,對這仙界所為,更是心念一動,便如感同身受一般,牴觸之極。
思慮了半響,沈易下頜微繃,眼神堅定,抱拳開口道:“小子想明白了,玄老,方才實非小子膽怯,而是替你我安生著想,不曾想前輩竟是捨生取義之人,令小子慚愧。”
“我沈易雖不敢當前輩一聲俠肝義膽,卻也不是那落井下石之人,更何況前輩玄界修士與天鬥勇,與仙爭命,小子欽佩不已,已然意決,以後你與兵匣便且安心在小子這裡蘊養,以後的事,從長計議便是。”
“呵呵,小友大恩,玄光銘記在心。”
“還有我兵匣!小子!你果真很不錯,不像那些嗜術癖道之徒,我看你也乾脆別修什麼仙了,修我們玄法,我們玄界中人修煉從來不需要什麼靈根,只看機緣勤奮,你只要是願意,我兵匣保證從此無人再敢說你是什麼天賦之資,半廢之材。以後老子再幫你轟碎天劫,直接一道去玄界逍遙!我玄界如今割據一方,跟我們走,量他仙界也不敢說什麼!”一個爽朗豪邁的聲音從烏木裡傳來。
“兵匣,莫要胡言亂語,小友若是真有大道可期,渡劫昇天之日,我二者切要離開,莫誤了他的前途。”玄老低聲呵斥了一聲,隨即對沈易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呃……”不想沈易聞言卻是沉吟了片刻,頗為認真地思索了番,摸了摸鼻子,突然嘴角一咧,衝玄老嘿嘿一笑道:“玄老,兵匣大哥說的沒錯,若小子真有那天,這仙界不去也罷,倒是頗想去玄界一睹風采。”
“啊?”玄老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一番言語竟讓沈易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不過卻也正合他心意,當即表態道:“小友高義,老兒也不說棄暗投明那等荒謬的話,只說句中肯之言,憑小友的心性,若是入得玄界,定可比仙界自在百倍。”
“那便是了,玄老,日後你我二人休慼與共,我助你蘊養神魂,你教我修習玄法,仙界所為令人不齒,小子日後若真大道可期,所謂替天行道之事,說不得也定要盡上一分綿薄。”
玄老聞言哈哈大笑,滿臉讚賞之色,沈易如今雖然微末,但有自己和兵匣相助,登堂入室自然不在話下,沒想到自己下凡一趟,失之東偶,卻得之桑隅,越看沈易便越是順眼,當即從袖袍下伸出一指,朝沈易印堂一點,一點黑光明滅閃過,沈易的表情瞬間定格。
“小友,這心神之地不可久留,老兒這便送你離開,留下一些東西,小友聰穎,一看便知,就不多說,老朽且回兵匣蘊養,若有急事,心神念起便可。”
玄老的聲音仿若一句呢喃,一出舊夢般在沈易腦海中不停聚散迴響,似是叮囑,又像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