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能練?”豐城大笑道,“我呢,雖然只有一個兒子,但好歹也是個當爹的。當爹的,怎可能做這麼不盡責任的事?”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話題,雪芝越聽越困,回頭才發現豐涉已經不見了。正逢黃昏時分,火雲半遮斜陽,流紅灑落萬家。雪芝偷偷離開屋脊,見他正僵直地站在屋頂上,身影被斜暉的金邊淡淡勾了出來,濃稠的髮間,密密麻麻的幾根小辮子和腰間的葫蘆一般,在風中沒有規律地亂舞。他的身後是萬丈濃焰下的蘇州城,小橋流水,漁家歸路,都被綿綿紅光緊緊包圍環繞。
隔了很久,雪芝才輕聲問道:
“怎麼了?”
“那人是生我的人。”豐涉答得相當乾脆。
90
“你是說……豐城?”
“嗯,他知道我存在過,不過以為我已經死了。”
“那你為何不和他相認?”
“他是華山派的掌門人,江湖人眼中的英雄豪傑。”豐涉轉過來,對雪芝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是他扔的,也是滿非月養大的。我為什麼要認他?”
“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當然是聖母。”
“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會騙你?”
“有想過,所以我一直都有留意豐城的行蹤。但是他對我母親和我的事絕口不提,也從來都對人說,他只有一個兒子豐漠。”
北風獵獵,落暉茫茫。小舟悠悠從河道中劃過,遠方的青山中,寺鐘忽然敲響,最後的光輝從雲縫中漏出,燃燒一般照亮了視野中的層層紅樓。豐涉回頭,因為揹著光,身影極暗,站在暮景中,像是脫了群,孤形單影的鸞鳥。
“聽說我母親是一位美麗而穩重的女人,和我見到的女人都不一樣。”豐涉的聲音放得很低很輕,嘴角帶著幾乎讓人看不到的笑容,“雖然別人總說她早死了說也沒用,但還是覺得很有面子。鴻靈觀的人都被聖母逼傻了,認為她才是最漂亮的女人……唉,煩死了,人活著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雪芝像是不會武功一樣,踩著顛顛簸簸的瓦片走向他,朝他伸出手:
“你的心情我完全瞭解。經常會感到孤獨……是吧?”
豐涉一掌打掉雪芝的手:“說話真肉麻!”
雪芝依然笑盈盈地伸出手:“待會兒我們回去就拜把子,我當你姐姐,以後誰都不敢欺負你。”
豐涉看著雪芝,像是在看著奇怪的生物。
見他遲遲不和自己擊掌,雪芝走過去,對著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重重拍了拍肩:“小涉,大姐會照顧你的!”
“那……大姐送不送親親的?”
豐涉揉著滿是淤青的胳膊,和雪芝一起回了仙山英州。遠遠便看見一如既往生意紅火的大廳,兩人剛一跨進大門,一個女子便掂著手帕快步走來,捉住雪芝的雙手:“妹子,你這是去了哪裡,可把我們找死了!”
此時,雪芝就算不看眼前人,只看豐涉的反應,也知道捉著自己的什麼人:豐涉的眼睛幾乎已經長在了她的脖子下,小腹上。
雪芝一邊狠狠踩了豐涉一腳,一邊笑道:“好久沒見紅袖姐姐。”
“虧你還記得我!”兩人數年未見,裘紅袖竟難得一見如故,嘰嘰喳喳說起來,“看看我們當年的小丫頭,這會兒可出落成了大美人,難怪那麼多男人為你爭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雪芝聽著聽著,怎麼都不覺得是在說自己。難道裘大姐和林軒鳳一樣,有美化江湖的特殊癖好?
“我說妹子啊,當姐姐的還真得給你認錯。”
“不敢不敢。”
“什麼不敢哪?當初我還給一品透說,讓他小心著不要讓你喜歡上他,免得他個花心大蘿蔔辜負了你……沒料到啊,第一個栽的竟是他!”
雪芝連忙作了個“噓”的動作:“你饒了我,別說這麼大聲。”
“那好,我們上樓說。”說罷拽著雪芝往樓上走,後面的豐涉完全變成了陪襯。
仙山英州依舊依水而設,每上一層樓,經過一個拐角,都透過窗欞花紋外的水流,橫穿蘇州的小船,被風吹著搖曳的大紅燈籠。走到二樓,後院景象一覽眼底:房門貼滿“福”字,種滿蒲桃槐樹。二樓欄杆上掛了幾頂圓草帽,一些稻穗和幹辣椒,紅黃相稱,光亮光亮的,讓整個華美的客棧顯得樸實世俗了不少。
裘紅袖指了指院中幾株花葉:“看到那鳳仙花和紫茉莉了麼。鳳仙是一品透送的,胭脂花是狼牙送的,說是給我送來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