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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半點瑕疵也無。
雪芝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虞楚之那雙白而修長、骨節勁瘦的手。看過之後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真是幼稚又多餘。
“大護法呢?”雪芝轉身,問硃砂。
“大護法和海棠還在山上,說過一會兒下來。”
“嗯。”說罷,雪芝又下意識瞥了一下岸邊。那青衣人還在,虞楚之卻不見蹤跡。
而觀望四周,只有一望無際的河和馬路。並無拐角、船隻或者灌木叢。
與此同時,少林寺外,穆遠倚牆而立,正在靜靜等待。
寺院內。
人來人往,習武聲、鐘聲、吆喝聲、木魚聲此起彼伏。而方丈室內,釋炎正背對正門閉目打坐,海棠站在他的身後。
“誰派你來的?”釋炎不緊不慢道。
“是大……”海棠想了想,穆遠在門口囑咐過不可暴露其行蹤,又道,“是宮主。”
“替我轉告雪宮主,老衲身為出家人,不與女子做交易。”
“這筆交易釋炎大師一定會做。方丈不如先聽了再作決定。”
“請說。”
“方丈只需要在英雄大會上讓重火宮兩百招,我們就可以替方丈完成一件最想要實現的事。”
“兩百招?施主請回吧。”
“方丈並非無慾無求。我們宮主可是很清楚您最想要什麼。真的不考慮?”
釋炎猶疑片刻,額頭上滲出薄薄的汗液,順著眼角的皺紋往下滑。他知道重雪芝知道自己的願望,也曾數次後悔自己說出這個願望。但一想到可能實現,他開始心跳加速了。
釋炎沉默片刻道:“是什麼人?”
問這句話的時候,釋炎居然顯得有一絲拘謹。海棠從未看過他變態的模樣,在聽到這樣的問題之後,居然還是有一種翻江倒海的反胃感。不過她還是很鎮定,對身穿金色袈裟的老和尚微微一笑:“會在英雄大會上和你動手的人。”
不過少林寺的和尚成千上百。沒有一點腦子的,不可能當上方丈。
“雪宮主想要利用老衲查出公子的真實身份吧。替老衲轉告她,用一點高明的方法吧。”
海棠微微嘆息:“唉,我原本以為釋炎大師是不畏懼任何人任何事的,更以為釋炎大師當真是天下第一,連讓重火宮兩百招都不敢。”
釋炎冷笑:“激將法對老衲無用。”
“我這不是在激方丈,不過感嘆一下時無英雄,豎子成名。”海棠又嘆了一口氣,拱手道,“這就告辭。”
剛走兩步,一道黃色的身影便閃到海棠前面,身法快到她無法看清,甚至嚇了她一跳——如果此時他想要殺她,小指頭都不用動一下。
“老衲只讓兩百招。”
“成交。”
回到重火宮的時候已是晚上,雪芝將窗臺上乾枯的櫻枝扔到窗外——這麼多年來,這個習慣一直沒有變。不論她有多忙,都一定不會忘記在春天換櫻枝。
但是第二天,她在自己的窗臺上發現了一株櫻花。她覺得奇怪,但第二天晚上繼續扔掉花枝,第三天還是有一枝新的櫻花靜立在花瓶中。她出去囑咐過所有人不要換窗臺上的花,但是沒有人承認。然後,第四天,第五天依舊如此。
到第六天,雪芝通宵未眠。她躺在床上不出聲。但是到天完全亮了,都沒任何動靜。等她終於忍不住起床以後,發現花還是換好了,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第七天她實在堅持不住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中來換櫻花枝的人竟然是上官透,可是他換好了花就離開了。就在她正準備起身趕上他的時候,她又醒了。
而且這一次醒得很早。她已經做過無數次這種亦真亦幻的夢境。在惆悵和失望中坐起來,她卻聽到窗外有簌簌的衣料摩擦聲。她立刻下床,卻看到停在窗前氣喘吁吁的穆遠。
“穆遠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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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遠看看櫻花枝,又看看雪芝:“沒事。”說罷躍下窗臺。
一個時辰以後,穆遠照例端來藥湯給雪芝,還非常反常地開始親手喂她喝。雪芝喝下幾口藥還有些咳嗽,穆遠拍拍她的背,欲言又止。
雪芝笑道:“其實你是想告訴我,換櫻花的人是你,對麼?”
她的面板在晨光中幾乎是散發著柔光的,純粹的雪白和深黑的發形成強烈的對比。穆遠看著她失了血色的唇,皺了皺眉,還是沒有說話。
雪芝的眼卻彎了起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