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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沒肺,他說:“兄弟,鮑參翅肚的咱上輩子就吃膩了,我聽說你們這裡有一個回民小吃街?”
陳默於是只能再開車帶他去大麥巿。
夜巿才剛剛開始,炭火在深沉的夜色中氤氳著牛羊肉腥鹹的鮮氣,整個街巿便是再紅潤油亮也不過的人間煙火。
陳默和陸臻走在路邊買小攤點上的烤肉吃,兩串羊肉兩串羊脊,一路走過去,陸臻一邊吃一邊嘀咕,不夠味啊不夠味。陳默不自覺地就想起當年陸臻和方進兩個為了一塊烤羊肉打架,在草地上摔來摔去,隊長坐在紅紅的火光後面笑罵:“有肉吃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恍若昨日。
陸臻的酒量大,量大的人都不太喜歡喝啤酒,陳默約等於沒有量,而且他也不喝碳酸類的飲料,於是一個喝白酒一個喝白水,不明就裡的一眼看過去,倒是一樣的豪邁。夜深月明,陸臻的臉色越喝越白,羊肉泡饃的湯上面飄浮著鮮豔的碎辣椒,兩個人都吃得頭上冒煙。
“飽了!”陸臻抱著肚子笑得極滿足。
陳默擦擦嘴,把桌上的鋼釺收起來拿去還,還有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陳默先去隊裡拿了陸臻的明明,不自覺開車帶著陸臻去了古城牆。這是個古老的城巿,這些年變了很多,而只有這一段還在書寫著永恆。城牆根走著些晚上出來溜彎的老人,遠遠的有幾聲秦腔傳過來,直入雲霄的蒼涼。
風大,陳默看到陸臻把自己裹在大衣裡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著走著就不笑了,夜色清寂中他聽到陸臻小聲地哼著歌,細膩柔美的調子,可是真的聽清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陳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脆冷的空氣撞進鼻腔裡,酸溜溜地發麻,他看到陸臻背靠著千年的古城牆仰起頭,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凝著水光。
“……也許你倒下,將不再起來。我是否還要永久地期待……”
陳默走過去挨著他,輕聲哼了兩句:“……也許我長眠,再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
“陳默。”陸臻抽了抽鼻子,笑嘻嘻的:“我這人是不是特別沒出息?”
“不會。”陳默伸過手去把陸臻的頭按到肩上。
也許你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如果是這樣,請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裡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
陳默記得那天夜裡陸臻趴在他肩上悄無聲息地哭,他說:我怎麼這麼沒用呢?我現在就開始難受了,陳默,你想不想他們?
陳默……陳默……你想不想他們?
陳默用力閉了一下眼,茫然四顧,卻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人間”的大門口,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沫沫聽到門鈴響下意識地說歡迎光臨,陳默四下一掃沒有看到苗苑,就對著沫沫說道:“熱巧克力。”
沫沫點頭,手裡的攪拌勺叮叮噹噹地敲在杯壁上,過了一會兒,她泡了一杯熱巧克力,從冷藏櫃裡拿了一份蛋糕出來。其實陳默還沒有開始吃就已經發現不對了,嘗一口只是為了確認一下。沫沫遠遠地看著他,心想,我數到十,如果你發現,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可是陳默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習慣性地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全吃光,如果你曾經餓到胃裡在滴血,就會本能地不浪費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沫沫有點洩氣,然而像她這種女孩子有時候更容易被失敗激起血性,她忽然鼓起勇氣坐到陳默對方去。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蛋糕有什麼不對?”
“這個也不一樣。”陳默敲了一下杯子:“你們換廚師了?”
“我們沒有換廚師,只是給你吃的東西一直和別人不一樣。”沫沫很激動地說道。
陳默驚訝地挑起眉。
沫沫帶著一種隱密的興奮感在講述,基於好朋友的立場,她完全美化了苗苑的花痴行為,將此包裝為一個少女對想象中的英雄人物的仰慕,這種仰慕是純潔的,透明的,無慾無求的,所以它理應得到更多的讚賞與關注。
所以,陳默,你難道不應該要回報她一下嗎?
沫沫拐著彎說了很大的一段話,而陳默很冷靜地從中提取了精華所在。他忽然覺得這很有趣,作為一個男人他有自尊心,作為一個軍人他有榮譽感,再冷漠的男人也會喜歡被一個年輕可愛的小女孩所仰慕迷戀,這真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