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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在戰場上,若非他穿著駭人的東野戰甲,他看上去該像是一個吟詩作賦的青年才俊。
多可怕!他居然是統領全東野的東野鴻。
無視她在一旁,他撕開自己的鏡甲,笨拙地為自己包紮傷口。蕭遙本能地走過去,代替他的手,幫他完成了接下去的動作。東野鴻愣住。他沒想到這個和自己誓不兩立的敵人,竟然會主動幫助他包紮傷口——這個情景,讓他回憶起兩人初見時,自己曾動手為她包紮……
她這麼做是在還他人情嗎?看到那雙原本握著劍的纖細小手,在他的肩頭忙碌著,東野鴻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
在她的雙手撒離他肩頭的那一刻,他竟然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摘落她的頭盔——
讓他再度失望了,因為頭盔下的她,竟然還戴著一張小巧的面具!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脫口問:“你的臉怎麼這麼難見到?”
剎那間蕭遙震驚他快如閃電的動作,但隨即退開到安全地方,才笑道:“有人說,這世上最玄妙的事,莫過於想見的東西總是如鏡中月、水中花,看得見,摸不著。但其實想看看不見、想摸摸不著,才是最讓人心癢難熬的。陛下,您在意的無非是這個『得不到』。”
“你很會講道理,而且每次似乎都要把人辯到啞口無言的地步才肯罷休。”東野鴻回頭看了一眼,“不過,目前似乎不是你我鬥嘴的時候,你不覺得戰場上的情勢起了變化嗎?”蕭遙轉頭去看,本以為他虛張聲勢,目的在引開她的注意力,可在看到戰場上的情勢之後,她臉色微變。原本和東野軍陷入膠著狀態的北陵軍,忽然一面倒地向後撒退。這並不是她最初的戰略部署。赤多妖離去未回,讓她不能立刻得到準確的軍情。
一打定主意,她去拉馬的韁繩,卻被東野鴻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你要和我在這裡決鬥嗎?”蕭遙取笑他在受傷之際居然還要逞強。
東野鴻的臉上已沒有了最初的戲譫輕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嚴峻。
“問題不在東野軍,而是出在北陵軍內部。我建議你最好先不要過去。”
“笑話!正因我北陵軍有事,我更要回去看,怎可能聽你這個外人說的話!”
用力甩脫他的手,她翻身上了馬,揚鞭前行。
當蕭遙的馬趕回去的時候,北陵軍隊正如潮水般向後撒。
她不禁怒喝,“誰讓你們撒退的?”
有士兵回答,“是蕭將軍!”
蕭將軍?蕭叢飛?她大為震怒,立刻追問:“蕭叢飛呢?”
“蕭將軍大概在那邊。”小兵用手一指,遠遠的,隱約可以看見蕭叢飛在馬背編上的身影。飲因為距離太遠,戰場上的喊殺聲、戰鼓聲震天,蕭遙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她只能在亂軍之中衝出一條路來……
就在她重新拿起銀槍的時候,突然一支飛箭迎面射來,正中她前胸!
雖然有鏡甲護身,但是箭尖依然刺穿了鏡甲,鑽入她胸前。
驟然襲來的痛和撞擊力,讓她在一瞬間怔愣住,身子一軟,人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忽然身後有輛黑色戰車如風而至,在她跌落的同時,戰車上的人長臂一伸,將她一把攬住,拖到戰車上。
“看看到底是誰錯了。”那聲音不再是輕蔑的調笑,反而帶著幾分的焦躁和憤怒,讓她胸口的痛楚驟然又加增了幾分。
他在擔心她的生死嗎?這個人,這個原本該和她誓不兩立的人,為什麼要關心她呀?她一直以為,即使她身處高位,依然是孤獨的、沒有人會關注的一株小草而已……
他的下一個動作,驚嚇到她。“你——幹什麼?”她驚問,隱約猜出了他的企圖。
“帶你去治傷。”東野鴻將雙指併攏,在唇邊一吹,一個哨聲響起,東野軍隊立刻讓出一條路,他駕駛著戰車順著那條路馳騁而去——
亂軍之中,北陵某位副將看到這情形,大驚之下對蕭叢飛報告,“將軍,東野人把陛下擄走了!”
“閉嘴!”蕭叢飛臉一沉,“我什麼也沒看到。”
“可是將軍,那明明是——”副將的話沒說完,就感到他的一雙寒眸如刀子般盯著自己,後半截的話硬生生被截斷。
“嗚金撒軍!”面對眾士兵,蕭叢飛大聲下令。
就見戰場上的北陵軍隊如潮水一般向後撒退。
很快的,戰場被黑色的東野軍佔領,黑色的軍旗遮天蔽日,淹沒了天道崖這片山谷。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