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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魏先生,這麼說可能有些冒昧,不知你能否在這幾個月內收留小齊一段時間呢?”
曾靜軒的語速不快,吐字也很清晰,然而聽完之後,魏陽還是茫然的重複了一遍:“你讓我收留他一段時間?”
“沒錯,我現在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有時間送小齊回去養傷,他這種情況我又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想請你照顧他一段時日,不論什麼條件都好說。”
曾靜軒的聲音非常誠懇,然而魏陽卻不自覺的把目光轉向了那個據說是失了魂的青年,他安靜的就像一塊石頭,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銳意和殺氣似乎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一片空白,襯得那張英俊的面孔也木了幾分,像是什麼無機制的生物。
掌心的玉牌似乎有些發燙,魏陽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我見過他除妖,那時候他似乎跟現在不太一樣。”
曾靜軒點了點頭:“負傷影響了他的魂陣,會讓他的思緒更加遲緩,可能需要一點調養,不過你放心,小齊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
“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害了他嗎?”魏陽問得有些嘲諷。
“沒有普通人能傷得了他,而且,你戴著符玉。”
一塊由張懷言親手製作的符玉。魏陽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微微抿緊了嘴唇。
曾靜軒卻像看透了什麼,淡淡說道:“你仔細考慮一下吧,等會兒我再去找你。”
心頭突然生出一陣煩躁,魏陽晃了晃腦袋,抬腳準備往病房走去,突然又停了下來,扭頭問道:“你真的是個‘過路陰陽’?”
曾先生微微一怔,突然有些自豪也有些苦澀的笑了出來:“我不是,這代的過路陰陽是小齊的母親,也就是我的親生姐姐,她已經過世很久了。”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魏陽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病房裡走去。
看著那道背景消失在拐角盡頭,一直宛若頑石,矗立不動的張修齊卻微微一晃,似乎想要跟上去,曾靜軒抬起手,攔下了他:“小齊。”
張修齊扭過頭,面無表情的望了回來。
“我知道,那是你爹做的符玉。”跟面對魏陽時截然不同,此刻曾靜軒身上的精氣神似乎都散去了,變得蒼老而疲憊,“你還記得符玉,對嗎?”
“符玉。”像是在回答問題,又像是喃喃自語,張修齊低聲重複了一遍。
看著對方泥胎木偶般的表情,曾靜軒閉了閉眼睛:“小齊,你不能再跟著我了。舅舅還要去找殺害你爹的兇手,那對你而言還是太過危險……”
二十年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找那次慘案的兇手,找那個可能禁錮了外甥天魂的原因,可是設在張修齊身上的固魂陣卻出了些問題,陣法雖然能讓他學習道法,行動如常,卻也助長了他心頭的執念,讓情緒趨於失控。
作為龍虎山和曾氏兩族著姓的血脈傳人,張修齊本身就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那場慘劇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可以掌管神智的“天魂”,卻留給了他一個無法更改的執念:殺盡一切他所見到的妖物邪祟。
不知是父親的慘死導致這種變化,還是失了陽魂會對陰氣更加敏感,張修齊變了,變得有些難以掌控。若他是個正常人,不過就是個嫉惡如仇的天師傳人罷了,但是他不是,他只是個丟了魂的木偶,是一柄過於鋒利,卻又不會保護自己的利劍。七魄未喪,又沒了六慾干擾,當然可以讓道法突飛猛進,但是放任他遵從本性去廝殺,恐怕剩下的二魂七魄也要馬上煙消雲散。他們想過很多辦法來阻止他,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跟他有些血脈關係的自己外,從沒有人讓他生出半點親近之意,更別說寸步不離的跟隨了。
誰能想到小齊居然會對那塊符玉產生反應,也許留他在這裡會更好些。自己要找的可是那個壞了禁地法度的人,肯定也會出現更多兇險情況,若是帶著他,難保不會讓他陷入險地。
長嘆一聲,曾靜軒伸出了手,拂過青年額前柔軟的黑髮:“小齊,那是你爹做的符玉,你能待在那個帶著符玉的人身旁嗎?乖乖聽話,不要亂跑,只要幾個月時間就好,等我抓到了壞人,一定會回來接你,幫你重塑神魂。”
像是聽懂了對方的話,張修齊低低喊了一聲“舅舅”。曾靜軒笑了,眼角一彎,帶出深淺不一的細密皺紋,他輕輕拍了拍張修齊的肩膀,柔聲說道:“放心,那小子聰明的很,我想他會答應的……”
這次他算的雖然依舊不準,卻也稱不上全錯,二十年過去了,一線曙光終於出現,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