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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後倚了個六合同春撒花金線軟枕,靠著緋綾車壁閉目養神,似是睏倦至極。
聽雨一向沉穩,此刻卻滿心愧怕,也不敢言語,只緊咬著嘴皮子抹眼淚。
“哭什麼?”
元承晚半撩起眼皮,渾似個沒事人一般。
若不是她頸間被裴時行像狗一般啃出的印記還若隱若現,聽雨幾乎要以為長公主今日並未有過這麼多遭遇。
“奴……奴婢罪該萬死,都怪奴婢無能,這才令殿下受辱。”
元承晚卻好似並無降罪之意。
“今日之事不怪你,日後仔細些就是。”
“你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本宮與你們四個是有情分在的。”她按了按聽雨的手,並不多言語,只這一句話。
聽雨心下感動懼怕皆有,卻不敢再哭,怕再擾了元承晚休憩。
簾外朱輪轆轆,瓔珞金鈴聲入東風,車內一路安靜到了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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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辰宴上的風波無人知曉,只是上京城這兩日卻有兩樁事聞。
一樣是通議大夫家的幼子不知為何,竟自他最常騎的愛駒上墜了下來,當場便口吐鮮血,不多時人便沒了。
他素來是個紈絝,在上京也有欺男霸女的惡名,故眾人只是議論兩句便過,並無多少人關心。
第二樁事聽來倒是令人心碎——主要是叫上京少女心碎。
說的是裴時行裴大人在宮宴上醉酒,然後不慎落水。
人倒是被當場撈上來了,卻染了風寒,自當日便一病不起。
如今已有十日未參加朝會,想必這個月的俸祿也扣沒了。
上京少女倒是不關心裴大人的俸祿。
只在心裡不約而同犯起了嘀咕——裴大人正當年富力強之時,怎的身子骨竟如此嬌弱?
風寒而已,瀝瀝拉拉整十日還不好。
不禁叫人懷疑,他不過空有一張玉面,實則很有可能是個銀樣鑞槍頭。
這上京城唯一可為裴大人證明他並非銀樣鑞槍頭的長公主卻樂得作壁上觀。
皇兄這段時日事無鉅細地照料著,從方方面面表示他的愧疚。
宮中御醫隔日便來請一次脈,各色珍寶金玉不要錢似的賞,給她解悶兒的玩意兒也流水般送入長公主府。
她倒不在乎這些,只是做戲做全套,且還得受上兩日。
今日太醫署派來請脈的是辛盈袖。
她進門時恰好趕上宋定來稟今日事,腳步踟躕。
元承晚朝她招了手,她這才低著頭,目不斜視地進來。
“殿下,聽聞今日早朝時,陛下親自過問裴御史病情,御史臺李中丞回稟,說裴御史已告假十三日,如今還未銷假。”
“陛下聽聞此事,當場便動了怒。事後又藉機訓斥了幾句。
“大意便是,為官之人最忌腦滿腸肥、臃腫膃肭。若只知沉溺安逸,耽於享樂,倒不如趁早辭官了事。”
“不止如此,陛下為提振百官精神,宣佈將春夏季早朝提前一個時辰。”
元承晚忍不住笑了一聲。
皇兄昨日未遣人送什麼,她還當終於清淨下來,卻不料原來今日備給她解悶兒的玩意兒是裴時行。
父皇自他三十歲後便是一月一朝,後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