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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把自己家裡的事對她講,她終究是個滿人。有時,她剛哭過,孫二孃來了,一個勁地追問,她也不說。孫二孃也看見過她身上的傷痕,知道關家人又對她下黑手了。就教她個法,說你要恨誰,就剪個小紙人,寫上他的名字,用針把他紮在牆角,早午晚各咒他十遍,他就會遭報應的。她信了,真就剪個小紙人,原想寫上老阿古的名,提起筆,卻寫上了慕雨瀟,並把針狠狠地紮在小紙人的襠處。
在關家,她最怕老阿古來,最盼關屏山來,老阿古雖然來得不如以前勤了,但還是來了就變著法地折磨她。關屏山十天半個月地來一次,每次待的時間也不長,但他在的時候卻是思琳最感溫暖的時刻。
昨天晚上,關屏山又來了,並且說,要在這陪她住一宿。她激動得當時眼淚就出來了。從打洞房花燭那三天過後,關屏山一次也沒在她這住過,都是鬼鬼祟祟地來,匆匆忙忙地走。
原來,老阿古出門辦事,要幾天才能回來,關屏山這才敢放心大膽地在這裡過夜。兩個老婆倒是不用擔心,他不在,大老婆以為他在小老婆那兒,小老婆以為他在大老婆那兒,誰也不會有那個心思和那個膽,去敲另一家的窗戶,扒另一家的門。
這天晚上,是關屏山半年以來在她這裡最從容、最狂熱的一晚。關屏山進來的時候就笑,笑得很輕鬆,很溫和。一隻手藏在身後,讓思琳猜他帶來了什麼。思琳早已經陌生了這種遊戲,木然地搖頭。關屏山堅持讓她猜,她想了想,說:“瓜子,黑瓜子。”關屏山大笑,拿出的卻是一朵玫瑰,嬌紅嬌紅的,還帶著沁人的芳香。關屏山把玫瑰別在思琳的髮間,左右端詳著,贊曰:“花美人更美,只有我的小思琳才不遜色於它。”
關東過客 第十一章(2)
思琳卻想哭,怕掃了關屏山的興,終沒落下淚來。
以往關屏山來,都是自己脫衣服,三下兩下就脫個精光。這次卻穩穩地躺在炕上,任由思琳給他寬衣解帶,眼睛閉著,嘴卻在笑,很享受的樣子。
慣常的進行也不再猴急,搬過思琳的時候,還不忘把她頭上的玫瑰花正了正。
他的吻是從思琳的額頭開始的,先親額頭,再親眼睛,接著就是鼻子,耳朵,香唇,是那種輕輕的親,怕驚了美夢的親。親一口,叫一聲“小親親”,又親一口,叫一聲“小寶貝”。在身上摸來摸去的手,也是緩緩地,柔柔地,讓思琳感覺到似有一股暖流,隨著他的手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地湧過她的全身。
思琳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她嘴唇嚅動著,喃喃地說:“我的人兒,你好久沒這麼親我了。”關屏山把嘴貼近她的耳朵,用舌尖舔著她的耳垂,用那種類似巫師的聲音輕輕說:“不要說話,最甜最美的夢就要開始了,享受它吧,它會帶給你人世間少有的快樂,我的心肝,我的美人。”
那縹緲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關屏山卻已如一頭暴躁的獅子般撲了上來,他瞪著發紅的眼睛,牙咬肌稜稜著,粗野地把思琳推過來翻過去,嘴裡“噝噝”地吐著氣。
事後,思琳回味起關屏山在那一刻的表現,眼前突然出現一本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但見那大俠手持一柄渾鐵劍,舞動著劍花,朝黑衣人直直地殺了過來。那大俠顯見是功夫了得,一交手,黑衣人頓感渾身已然被劍氣罩住,擠壓得氣喘不勻。大俠顯是不想盡快結果那黑衣人性命,劍勢來得很猛,卻在毫釐之間突將血光之勢化去。黑衣人在交手之初即已認出,這是奪魂劍法,一套再普通不過的劍法,人人會使的。卻不想到這大俠手中,立生出萬般變化。饒是自己已知來路,總還是封擋不及。大概是大俠不想再繼續纏鬥下去,暴喝一聲,劍花猛一顫,只一下,渾鐵劍就刺中黑衣人的要害,一劍血衝擊而出,但聽草叢中一隻蟋蟀輕嘆一聲……
關屏山一個輪迴過後,興致卻沒有疲軟下來,摟過思琳就講在外邊的見聞,說那“花團錦簇”如何的佔盡春光春色,說渾河發大水,衝來上百個死屍,全是關里人。
思琳躺在關屏山的懷裡,雙目微合。關屏山講什麼她好像都沒聽見,儘管講的都是些奇聞趣事,她也不願分出精力去聽。她把頭偎在丈夫的臂彎裡,放鬆著身心,盡情地享受著,畢竟這溫馨來得太不易了,她甚至感到有些奢侈了。
自家破人亡後,她幾乎沒過上一天有人疼,有人愛,有人呵護的日子。在江南學琴學畫,身上常常被罰打得橫一道傷豎一道痕。十二歲就被破了身,十六歲開始接客,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來了什麼人,牌一叫,就得扮做笑臉恭迎出去。全中國的窯姐有上百萬,可有幾個被十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