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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在東北已有這麼大的名氣,還用得著冒用他人名字嗎?”
花小尤故意逗慕雨瀟:“那也不好說,萬一有什麼不好出頭露面的事,客串一把也是有可能的。”
南時順哈哈一笑:“花小姐,你是太不懂江湖道上的規矩了,像慕爺這樣的大人物,是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花小姐,這話對慕爺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花小尤:“我怎麼聽這話像日本鬼子說的?”
慕雨瀟:“也許還真就是日本鬼子。”
南時順好像不屑分辯,說:“我給你們唱一首朝鮮歌吧。”
南時順自己用手打著拍節,唱了起來:
嗡嗨呀,嗨嗨嗨,嗡嗨呀,
今年大米粒粒顆顆成熟得好,嗡嗨呀,
拿它兩粒嗡嗨呀,掂量掂量嗡嗨呀,
重似去年嗡嗨呀十粒一樣。
南時順先用朝鮮語唱了一遍,又用漢語唱了一遍。公平地講,他這朝鮮歌唱得真不錯,也挺地道,花小尤拍著手,說:“好,真好,跟咱們西塔的高麗……啊,高麗哥們兒唱得一樣。”花小尤一順嘴,差點把“高麗棒子”說出來,她知道朝鮮人最不愛聽這個稱呼,趕緊把“棒子”換成個“哥們兒”
夜深了,慕雨瀟和花小尤告辭。走到院裡時,南時順說:“太晚了,路上不安全,我派人送送你們吧?”
慕雨瀟笑笑,說了一聲:“都下來吧。”只見從高麗會館的房上跳下幾十人,均手持雙槍。
南時順愣了,這慕雨瀟真是個神人,幸虧沒聽崔在浩那蠢驢的話,對他下手,否則,血濺當場的只能是自己了,不由又對慕雨瀟多了幾分欽佩。
深夜的城裡大街上,空無一人,慕雨瀟和花小尤慢慢走著。
慕雨瀟說:“不去不行嗎?深山野林的,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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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三章(11)
花小尤說:“機會難得,我得去,不要緊的,大肚蟈蟈他們年年去江北演,也沒見出啥事。”
慕雨瀟說:“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把剛才那些人都帶去吧。”
花小尤才發現,那些人又都不見了:“哎,他們都哪裡去了?我眼見著他們跟咱們一塊出來的呀?”
慕雨瀟說:“就在咱們身邊,我咳嗽一聲,他們就能出來,怎麼樣?帶他們去吧。”
花小尤搖頭:“不好,那像啥了,沒看哪個演二人轉的,還帶著保鏢。”
慕雨瀟說:“別人不會知道的,就像剛才一樣。”
花小尤說:“不行,不行,那樣我更害怕,上廁所都像有人在旁邊盯著,受不了,受不了。”
慕雨瀟說:“這樣吧,讓老關東跟你去,那孩子機靈,在黑龍江也有不少熟人。”
花小尤說:“好啊,這行,你那乾兒子,我挺喜歡的,行,讓他來吧。”
關東過客 第四章(1)
黃花寨東頭有一個大院落,住著十個怪人。
怪人名字也叫得怪。老大名“另闢蹊徑”,右手整日端一屎尿罐,罐上有膠皮管通進肚子裡。十年前,他不慎落入清兵手裡,清兵逼問他慕雨瀟的下落,他裝痴賣傻,清兵把燒紅的鐵棍插進他的肛門,他疼得昏死過去,仍是咬緊牙關不講。被放出來後,肛門已失去功能,慕雨瀟抱著他失聲痛哭,領他去了北京,找洋大夫給他安了現在這個排屎罐。老二名“紅光滿面”,跟著慕雨瀟在江湖上拼殺了十幾年,慕雨瀟在孝子山設計全殲官軍,封洞的炸藥就是他點的火,因躲閃不及,臉被燒得一塌糊塗,傷口長好後,滿臉都是嫩紅的新肉。老三叫“無牽無掛”,一個肉墩子上立著一個腦袋,胳膊腿都沒了。當年,他只是慕雨瀟綹子裡做飯的,下山買菜,被與慕雨瀟有仇的另一夥鬍子抓住,齊根斬去四肢,靠著命大活了過來。老四名“有眼無珠”,是大管家曲東民的表弟。一次,隨慕雨瀟搶一個滿族大戶,被袖箭射中雙眼,劇痛之中,他拔出袖箭,卻將眼球都帶了出來。老五叫“滾瓜溜圓”,曾經是慕雨瀟安在盛京城裡的眼線,身份暴露後,官家沒有殺他,只是把他的鼻子、耳朵砍去,又把他尖下頦削圓了。老六名“獨往獨來”,一隻胳膊一條腿,胳膊是右胳膊,腿是左腿。老七叫“粥棚老爹”,滿口沒有一顆牙,是被人用錘子一個一個敲掉的。老八名“千瘡百孔”,周身沒有一寸好皮,釘板子蘸雞屎打的。老九叫“二一添作五”,三九天被官兵困在大山中,十個手指凍掉五個。老十隻有十九歲,叫“沉默是金”,沒有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