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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慌的望著我們,消瘦了一圈的臉上泛起的淡淡紅暈,立時更深了幾分,看得出他很怕遇到熟人。此時,他就好似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一般。
所以我們三人站在一處,相顧無言。
“你剛剛畫的?”子璇則是率先打破了那份尷尬,拿起地上的那副畫的問道,神情卻是頗為冷淡。
“呃……呃……”梅若鴻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也沒有說出什麼。
“你每日在這裡畫像。”子璇望向他,繼續淡淡的陳述道。
“呃……嗯。”梅若鴻沉吟一聲,終是點了點頭,而他的神情卻仿若覺得自己這一點頭,尊嚴便被人踐踏成泥似的。
望著梅若鴻此時的落魄模樣,顯然他和杜芊芊神仙眷侶的生活沒有持續得太久。
原來,芊芊之前存的私房錢在這些日子裡既要為梅若鴻看病,又要置辦傢什,在前幾日便都用光,而梅若鴻的手傷也不再見起色了,畫展一事可以說是毫無進展,當然,即使梅若鴻的手沒有事,他似乎也沒有謀生的能力吧。
所以說那個原本充滿著自由、灑脫的水雲間便是梅若鴻和杜芊芊的家,水天之間,雲水悠悠。浮雲、晚霞,朝日、落暮,卻不再只有纏綿悱惻。
他們現在面對的事情很現實,他們需要錢,要生活下去,支撐起這個屬於他們的家。當現實融入了他們的愛情,會是怎麼樣呢?
梅若鴻心中那些曾經的驕傲自負,壯志凌雲,不可一世,海闊天空……全都煙消雲散了,現在是一文逼死英雄漢!他這時才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意義,以前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現在雖只是多了芊芊一人,卻是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的挑費。他是一個男人,他需要支撐起這個家,要給芊芊幸福,可是好難,真的好難,所以梅若鴻便只有到西湖擺攤畫像賺錢了。
此時梅若鴻再見到了子璇,似是引他不禁回想起曾今在醉馬畫會醉酒放歌的瀟灑生活,不禁在臉上展現出嚮往的懷念之色,慕渴的望著子璇。而他望了望一旁的畫具,不禁又苦下臉來,恐是又想到現在他身上家庭的責任,沉甸甸的重擔了。
“剛剛是怎麼回事?”子璇又問道。
梅若鴻洩氣的說道““她嫌我畫得太胖了,可是她本來就是那樣啊,這幾日總是這樣,有的遊客說把他畫得太醜了,有的又說他畫得太瘦了……總之,沒有一個人說我畫得好的。”
這幾日,他恐怕就是這樣畫著,越畫越自卑,越畫越沒興致,越畫越蕭索……
其實貧困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卑、自輕、自憐,藝術也是要有面包支援的,這個世界原本就很現實。如果飯都沒得吃了, 還講什麼學習,談什麼藝術,一切都是空的。
現實(二)
梅若鴻徑自陷入自己的自怨自艾中,怨這世間的不公,沉默過後,他才望向子璇,囁嚅的問道:“大家呢……都還好嗎?”
“大家都很好。”這時,子璇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笑容,近來子墨的畫畫事業可以說是蒸蒸日上的,他目前正在籌備自己的首次個人畫展,所以他每日都要拿出一些時間外出寫生。
“是嗎?”梅若鴻的臉上出現陣陣的恍惚,似是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之中。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梅若鴻才將目光轉向我,眼神閃爍,面色愧疚的說道:“翠屏你好,畫兒呢,她還好嗎?”臉上因談到畫兒而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感嘆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她很好。”這個男人,畢竟是畫兒的親生父親,他們之間有著斬不斷的血緣,所以我對他的態度仍算是客氣的。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梅若鴻期待的望著我。
“那我要問問畫兒的意思。”
“哦,這樣啊……”聞言,梅若鴻頗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
而就在這時,忽然來了一個警察,手裡拿著警棍,對著擺在一旁的畫架,兇巴巴的說道:“喂喂喂!這是誰的?風景名勝區!不準任意擺攤,破壞景觀,趕快拿走!”
梅若鴻連忙上前護住自己的畫具,對警察掀眉瞪眼,也是沒好氣的問道:“我幫遊客服務,增加遊覽情趣,怎麼會破壞景觀呢?”此時似是要將他這幾日的鬱卒,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我說破壞就是破壞!你不知道這是西湖有名的風景點呀?你這樣亂七八糟的擺在這兒……”
“什麼亂七八糟,你說什麼呢!”梅若鴻同樣的吼了回去。
“你不服取締,還這麼兇!”警察一兇,再次吼道:“你再不收攤,我就砸了你的攤子,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