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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璇恍然大悟後,極為惋惜的說:“你都沒打算參加啊……穆將軍的損失大了。”
弄月有些不解的看看他:“嗯?”
星璇由衷的感慨:“久聞玄火宮的二公子無論容貌、才學、功夫都堪稱翹楚,不曾想還是這般溫文爾雅的人物。將來哪位姑娘能嫁與你為妻,可謂三生修來的福分。”
“那也未必。”
我不由得偷偷看向弄月,他唇角掛著清遠的笑,將篝火撥亮了些,跳動的火光給白皙的膚色染上一層溫暖的明紅,更顯眉清目秀。
我仰頭喝完最後一口薑湯,冷不防星璇蹦出一句:“小李子,你認為呢?”
我的手一抖,差點沒把碗扣在自己臉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說的不是廢話麼?自來閨中女兒夢寐以求的夫君人選,不外是沉穩內斂,溫柔體貼……所以,星璇你就預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星璇不以為然:“光棍怎麼了?若尋不到情投意合的,一個人總比兩個人好。”
我語塞,弄月接過話去:“我正是此意。世間佳人無數,如你方才所說,娶回家的不論是誰,我總能與她相敬如賓,但對她而言,未必是福。因我只願與一人攜手交心,若求而不得,三宮六院也是枉然。”
“憑君一席話,我也交定了你這個朋友。”星璇解下馬鞍下的水囊,扔給弄月:“如蒙不棄,就當我先敬兄臺一杯。”
弄月笑著拔掉木塞,酒香四溢。他隔空倒了些進嘴,將水囊扔還給星璇:“今晚可都齊全了,天為蓋地為廬,美酒佳餚相佐,還省去了沉醉不知歸路的煩憂。”
星璇飲了一口,點頭道:“這酒烈了點,本是備來應付春寒料峭,湊合一下也成。你要嚐嚐麼?”
“她有些傷風,最好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弄月替我接過星璇遞來的水囊,取下一串兔肉看了看:“這個應該熟了。”
我專心致志品嚐著入口的鮮美,聽弄月和星璇在一旁談笑風生。
空氣中瀰漫著沁人的酒香,流螢飛舞。
不經意想起多年前,三人剛離開傲龍堡,一路上也是這麼笑著鬧著,露宿野外時,粉紅紗帳外也是這般翩躚的流光,讓人恍然分不清夢裡夢外。每每探出腦袋,看見一左一右守在帳外淺眠的少年,才會安下心來再次睡去……
跋山涉水的輪迴,似是而非的原點,宿命中盤旋不捨的,不過是這朦朧中的一縷牽繫、一段塵緣。
“不好吃嗎?”
忽聽弄月說話,我回過神來,沒來得及出聲,手中一空,星璇拿過肉串聞了聞,不客氣的咬下一塊:“你沒見他直盯著酒碗發呆麼,別猶豫了,一起來吧。”
“明明是你盯著我的肉串犯饞,還敢倒打一耙?”
弄月忍俊不禁的給我斟了一小碗酒:“木架上的肉差不多都熟了,別撐壞就好。”
瓷器清脆的碰撞聲響過,辛辣入喉,綿綿不絕的回甘。
“好酒!”我舔舔唇,相比之下,靈界的百花釀稍嫌清淡,千金難買醒時醉,於是又伸出手去:“再來點!”
“哎,”星璇抓起我的左手:“我老早就想問了,你幹嘛要在這裡綁條鏈子?”
月色如洗,腕項連至指根處的銀鏈泛著柔和的光芒,透明的水晶石耀眼發亮。
我怔怔的看了一會,木然道:“遮瑕。”
星璇瞭然的給我倒酒:“你受過傷?”
“嗯,”我苦笑著喃喃自語:“留過很深的傷疤,深得……看一眼就會疼。”
有些傷永遠好不了,哪怕表面上癒合如新生,完整得連自己都能騙過去,實際上,創口一直捂在內裡腐爛,深入骨髓而無藥可醫。如果不選擇堅強,就會被疼死過去。
我以前從不知道,我會有這般堅強。
弄月輕拍我的肩膀,柔聲道:“再疼的都會過去,不看就好了。”
“那是當然,”我故作輕鬆的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斜睨星璇一眼:“我今晚的目標是——放倒那個臭小子。”
“壓注壓注,”星璇撫掌大笑:“弄月趕緊賺一筆……我賭小李子最先倒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心裡都像堵著什麼似的,任憑星璇怎麼找掐,始終提不起精神,馬鞭甩得一次比一次急,風從耳畔呼呼刮過,煩亂的思緒依然找不到歸宿。
弄月的目光有時會讓我覺得無處遁形,雖然無法肯定,更無法解釋這種感覺的來源,卻總在本能的避開那雙明澈的眸子。
好在目的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