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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是個閒來沒事對月賞花的文弱書生,冒冒失失的出現,結果很悲壯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弄月很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受驚後的本能反應,出手可能是重了點……事後我也賠禮道歉了。三界的傳說很早就有,不管你是什麼來歷,對我而言並沒有區別。自始至終,我眼中的,心中的,只是你而已。縱然陰錯陽差,我仍感激上蒼安排的這一段相識,哪怕前因後果都是苦的,至少在我看到你的瞬間,是甜的。”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類似自言自語。
“苦的?甜的?”我翻來覆去的唸了幾遍,漸覺頭昏乏力,全然沒意識到是席間飲下的幾杯女兒紅開始作怪,還拼命的搖晃腦袋企圖清醒,最後一頭栽到弄月肩上,慢慢的,整個人也靠了過去,小聲呢喃:“情苦……心甜。感覺不到苦的時候,也就嘗不出甜了,是不是?”
“不是。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我還沒明白過來,弄月的唇已蜻蜓點水般掠過我的臉頰,停在我的唇上。
簡單的吻,沒有深入,沒有糾纏。唇瓣相接的觸覺,讓人想起夏日薄荷,悠長的清甜,愜意的純淨,驅開塵世紛擾,靜心。
黑夜中,弄月微笑的臉,被溫潤月光柔和了輪廓,夢幻般的不真實。我與他,彷彿從未遠隔千山萬水,從未歷經生離死別,任年華流轉,等待的,只是這樣一個宿命的皈依。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零九 幻情ˇ
餘下的幾日,弄月和瀲晨作了諸多推測,大致琢磨出我所形容的歹毒機關該怎麼破解,分門別類的細細傳授給了我。我默記下來,對弄月的擔憂始終回以安撫的微笑,實則心裡也難免顧慮重重。我並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再接近寢宮的機會,況且,就算有機會,兩度暗潛也不太現實。我到現在才開始後怕,不僅是因為瞿牧的重傷,更害怕一個不慎會給風雲瞬變的朝堂紛爭帶來滔天巨浪,我不能拿任何人的性命來冒險。思來想去,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中初步成形。
我很少對弄月談及宮中的事,怕他傷神。我們在一起的更多時候,只是烹一壺清茶,聊聊身邊的趣聞,偶爾說起江南茶坊,一起垂涎西湖醋魚。時間就在這悄聲細語中不緊不慢的流逝,午後風輕茶香,每每小睡初醒,朦朧中彷彿又回到過去的那段歲月,平淡而雋永。
我在回宮的前一天接到了靜王府的拜帖。星璇惜字如金,只說有急事要見我,為避人耳目,他將地點定在了碧荷園。我問弄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說不要。我有點失望,只好吩咐管家備車,獨自回房換了套男裝。等我收拾停當跳上等候多時的馬車時,閒坐一旁的車伕卻對我回眸一笑,半舊的竹笠下,清俊的面容帶著幾分頑皮。我頓時呆若木雞,他卻由模有樣的揚鞭輕斥,馬車開始緩緩行進。
車軲轆的“吱呀”聲中,我手腳並用的爬出車廂,坐到弄月身旁。沒等我說話,他隨手將斗笠扣在我頭上:“我送你去,然後,等你回來。”
“哦。”我轉過臉,弄月說話時仍專注的直視路面,天氣並不熱,他耳根下的一片微紅就顯得十分可疑。我看了一會,忍不住想逗他:“可我沒錢付車費的,拿點別的什麼來抵銀兩呢……”我故意拖長語調,弄月的臉果然飛速變紅。
“蘇繡帕子、髮卡、玉珠、香木……”我玩心大起,索性將荷包裡的小雜碎往外掏:“啊,還有一塊糖,我先吃了……你看看剩下的哪樣比較值錢?”
“落落……”弄月有點哭笑不得,忍無可忍的拍拍我的斗笠。
“幹嘛?”我裝作很無辜的睜大眼:“對了,應該讓你先開價,對吧?”
斗笠被掀翻,緊扣住我的後腦勺。我剛笑出聲,一雙柔軟的唇就覆了上來。
我一哆嗦,攤在腿上的雜物立刻撒了滿車,有的直接滾落到路邊。大街上的喧鬧聲頃刻小了很多,越來越小……
我的思維瞬間空白,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含在嘴裡的半顆糖不翼而飛。
那雙唇離開時,我沒敢睜眼,只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弄月你想吃糖早說麼,有必要用搶的嗎?
車水馬龍的長安城,光天化日下,兩個大男人這麼一親一抱,該有多高的回頭率啊?
耳邊有人輕笑,暖暖的氣息卷著碎髮,撩得臉上癢癢的。
“落落,前面就是碧荷園了,看來車費還略有結餘,需要找零麼?”
“不……不需要,你……你自己留……留著。”我結結巴巴的爬回車廂,面紅耳赤,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去,火燒眉毛般的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