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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年早就見吱吱走出青樓,可她遲遲不向自己這邊走回,又好似在與一壯年男子交涉著何事。男子點點頭,隨後跟著吱吱路過他身旁。
葉思蕊在路過祁修年身旁時眨了下眼,祁修年見狀也沒吱聲,悄聲無息地跟在他二人身後十尺之外。
葉思蕊借撩頭簾的動作回眸看了祁修年一眼,祁修年則放慢腳步走到路旁看擺攤的玩偶。葉思蕊斜唇一笑,這小子還挺機靈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她的目的,皇上就是皇上啊。
“還有多遠?”壯年男子一看扮相就是道上混的,說話粗聲粗氣。
“快到了。”葉思蕊故意打了個酒嗝吹在男子鼻子上,證明自己喝多了才一時犯糊塗要賣了親妹子。葉思蕊獰笑一聲,鬼祟地朝人販子搓了搓手指:“到了地方你可別忘了先給銀子,這事當哥的,可不好出面,嘿嘿……”
壯年男子不屑一哼:“放心,只要貨色好,一文錢都少不了你的。”他大刀闊斧走出幾步,又道:“要說兄弟我做人就夠不講究的了,今日聽老兄一番話算是長了見識,老兄連親妹子都打算賣了換酒錢,夠狠,哈哈!”
葉思蕊不以為然冷笑,故作神秘地靠在人販子耳際:“這算啥啊,實不相瞞,兄弟我共有三個妹子,大妹二妹早就讓兄弟我給賣了,當初又哭又鬧說當哥的沒人性,這會兒呢,都成了青樓紅牌,錦衣玉食樂不思蜀喲……”
人販子一怔:“好小子,如此說來你妹子都是美人兒嘍?”
葉思蕊拍拍胸口:“那是,您看兄弟我長得多白淨,親妹子能差得了嗎?”
人販子這才仔細看了葉思蕊一眼,隨之爽朗大笑:“別說,你還真生了一幅娘們相兒。”
葉思蕊不在意地跟著大笑,不要臉的人都這樣,越是被損越感到得意,為了銀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跟人販子商量好了——“親妹子”一走出客棧便套上麻袋抓走,酒鬼哥哥收了銀子就不露面了。話說葉思蕊讓人販子看自己一眼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看清人,別抓錯。
當葉思蕊走入一家客棧門前時,交代人販子去衚衕裡藏著,她會叫“親妹子”去衚衕口的包子鋪買晚飯,妹子身著粉紅色碎花粗布衣裙。她“周密”的安排抓捕方案,徹底為人販子創造最佳的抓人時機。
人販子看酒鬼哥哥身材矮小,神色唯唯諾諾,量這酒鬼也不敢耍花樣,所以人販子爽快地將預付的五兩銀子塞進葉思蕊手心裡。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事成之後,再付給葉思蕊五兩,演戲要演全套,葉思蕊可一點都不含糊。當然誰也不會傻到把銀子親自送上門,尤其是這種不地道的流氓地痞。
葉思蕊如吸毒者般裹了裹衣衫,萎靡地撓了撓頭皮向客棧走去。人販子則按約定地點,在衚衕口等待。葉思蕊前腳走入客棧,祁修年後腳便跟了進來,兩人就如不認識般各自開了房間,待雙雙上樓後,不約而同進入同一個房間。
祁修年剛要開口詢問,葉思蕊便按住他的嘴:“你先聽我說,我打聽過了,紅仙樓因死了人生意慘淡走了不少紅牌姑娘,老鴇子正四處買年輕姑娘,我把自己賣給紅仙樓了,一會兒我換女裝出去會被那男人抓走,你明日扮客人去紅仙樓尋歡作樂,如果不賣身會引起老鴇子的懷疑,記得點我進房。”交代完了,葉思蕊即刻轉身出門換衣服。其實她早就設定好了這二種方案,一旦打探不出訊息便混進青樓。碎花衣裙是她在上一個城鎮買好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祁修年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葉思蕊不明所以地轉過頭:“沒聽明白嗎?”
“聽懂了。”祁修年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該理解為父女情深還是別的呢?”不得不說,吱吱的計劃非常完善,原來她是個主意比天大的女子,說句實話,腦筋縝密可比王侯將相。他不在意當不當配角或配合演出,因為只要是好點子誰想出的都一樣。他只是搞不懂,一位姑娘甘願以身涉嫌走入青樓需要何等的勇氣?……看來,吱吱不止是一個十六歲涉世未深的瘋丫頭,而他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不尋常的女子。
葉思蕊怔了怔,似乎從祁修年眼中看出一絲迷茫,她鄭重其事回答道:“席子恆是我豁出命也要保護的男人,就這樣。”語畢,她抱著包裹偷偷溜進另一間客房,漱了口、洗了臉,快速換好女裝變了髮型,隨後風馳電掣地向客棧外走去……
祁修年依在窗沿邊注視她換回女兒身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者說,她為另一個男人奮不顧身的勁頭令他心裡隱隱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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