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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大膽!你一不過小小一介婦人,怎敢說出這樣荒謬的法子?!”
那大太監雖未明說,但眼下之意卻已十分明顯。
以堂堂的太子之尊,怎能用這種畜生的皮來修容?說難聽些,難道是要讓太子在閻王老爺面前披著豬皮投胎轉世麼?
徐曼青也自知所提建議在這個時代的人眼裡看來過於驚世駭俗,但所謂人活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若真要用沾著人命的東西來做這事,徐曼青寧可被皇帝挑斷手筋也斷然不會接這種損陰德的活計。
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之後,原本因害怕未知的後果而心緒浮動的徐曼青反而鎮定了下來,只聽她淡然言道:“聽聞太子性格極為仁厚,在隨陛下到民間微服私訪時,就連路邊的莊稼都不忍心踩踏,為此責令護駕隊伍繞遠而行,生生耽誤了行程。這事兒在民間廣為流傳,百姓皆贊太子厚德,諸事皆以民之利為先,日後定是位能流芳千古的明君。”
“若太子殿下連莊稼都不捨得踩死,如今又如何會忍心犧牲另一個孩子的生命來修補自己的容貌?”
徐曼青所說的典故是確有其事,內裡的真實性確實也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用在此處卻是再好不過的。
果然,聽徐曼青提起太子的好處,德宗更是悲從中來,方才積累的怒氣也散去了一些,面容變得不那麼嚴肅了。
徐曼青趁熱打鐵道:“如今太子遭遇不測,天下萬民念及太子昔日的恩德,必悲痛不已,如失己之親人。可若在太子身後,用活人之皮修補容貌一事傳了出去,難免會遭人詬病。”
“臣婦是念及太子身後之清譽,才不得不冒死勸諫哪!”
徐曼青之語字字站在為太子考慮的立場上,說得是合情合理感人至深,向來注重聲譽的德宗聽言覺得不無道理,便沉默思索起來。
半晌之後,德宗才終於撐著腦袋開聲道:“罷了罷了,朕如今頭疼欲裂,這事既然已經交給了你,你便傾力為之便是。不管你用何方法,只要能還朕皇兒臉面,朕便不再過問。”
徐曼青聽言心中大鬆了一口氣,趕緊磕頭謝恩。
就憑著德宗的這句話,便是將修容的權力全部下放給自己了。如此一來,徐曼青便不需事事請示,德宗只需要一個結果,至於過程便只能用人不疑了。
看因為德宗的一句“頭疼欲裂”而魚貫而入的太醫們,徐曼青悄悄地退了出去。等到出了正陽殿的宮門,才終於在無人的拐角偏僻處扶著宮牆蹲了下來。
扶著發痛的胃,徐曼青只覺得膝蓋軟得險些站不起來。還好身邊跟著幾個專門伺候的宮娥,見徐曼青臉色發白便趕緊上前扶了一把,誰知又被捂著嘴的徐曼青揮開了去,待自己蹲著歇了好大會兒,才緩過勁重新站起來了。
“帶我到司膳房裡去,得趕緊將合適的乳豬挑選出來……”
雖然覺著自己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但徐曼青還是咬牙硬是扛著,加快步伐趕到司膳房裡挑選膚色與太子最接近的小乳豬了。
所有的器物材料勉勉強強在欽天監測定的時辰前準備妥當,徐曼青在柚子葉泡的水中淨了手,在佛教儀式下先行在太子的靈位前上了三柱香,這才在掌管內宮殯葬事務的數名太監的陪同下進了殮房。
帶上皮製防水的手套和臨時自制的口罩,徐曼青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動手用清水沖洗屍體頭部破碎的軟組織。這一步驟的目的是要除去鬱結在臉部的血汙和部分腐肉,是遺體整形手術開始前最基本的基礎步驟。
待清洗的步驟完成之後,原本應用福爾馬林溶液對方才清洗的部分做防腐處理,但徐曼青實在還沒有手眼通天到能有在大齊合成出甲醛來的本事,便只能自作主張地用高濃度的酒精來代替福爾馬林做了最基礎的消毒處理。
完成了基礎清潔之後,接下來便是難度最高的破碎組織修復步驟。
由於太子在遭到奔馬踩踏的時候顱骨變形,故而在修復面板一類軟組織和器官之前,必須先將變形的頭骨矯正。
顱骨是全身骨骼裡最嚴絲合縫的部分,故而一旦變形,矯正難度也比其他骨骼要大得多。
對於死去的人來說,矯正變形的顱骨所採用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粗暴,那便是直接從破損處往顱腦內填塞填充物,將被踏扁的顱骨再度撐起來便可。
為此,徐曼青早就命人準備好了支撐性極好的寫滿了佛教經文的棉麻布和補充縫隙用的棉花,待創口清理完畢之後就能往裡填充。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徐曼青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