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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咬牙,用十分仇恨的神情瞪著餘籽。日吉用身體遮擋了他仇視的目光,擺出了防禦的架勢:“我不知道你得出那個結論的理由。但是你已經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他突然吼道,“你給我清醒一點吧!”
冬木被這一喝鎮住。與此同時,手術刀從他身後飛來。
冬木跳開後向身後的大廳看去。
雖然沒有穿那身招牌的黑衣風帽,但仍然宛如死神一般的赤屍正邁著優雅的步伐朝他走來,指間的手術刀折射出令人膽寒的銀光。
“嘁。”冬木把兩手的手指塞進嘴裡,打算召動物過來。
他的哨音卻沒有赤屍的手術刀快。
一瞬間鮮血四濺。若非冬木用腕上的鐵質護腕擋了一下,他的兩根手指就會完全斷掉。儘管痛得冷汗直冒,他還是護著快要脫落的手指做出了等待進攻時機的動作。
赤屍綻開了笑容:“哦呀,明明知道是以卵擊石,還要向我赤屍藏人挑戰嗎?你真的愚蠢到這樣的地步?”他輕輕甩掉手術刀上的血,“還是說,你已經變成了鏡形而的狂犬?”
日吉緊蹙眉頭:“是嗎,原來是那個男人。”他嚴肅地說,“收手吧,聽那個男人的話只會讓你痛苦而已。不要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傷害無辜的人。”
冬木瞪向日吉:“你知道什麼!小圓瘋了!因為那個女人無止盡的合併世界,她的記憶被修改了一次又一次,所以她才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要血口噴人。”君麻呂從房間的破洞處走出來,“我見證過世界的合併,我認識的人中因此而瘋掉的,一個也沒有。”
“那是什麼害了小圓?!”
君麻呂不理睬他,看向赤屍:“外面不正常聚集的動物已經全部除掉了。”
赤屍微笑著把手插進了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接通後,他按下了揚聲鍵。電話那頭,一個女孩子軟綿綿的聲音傳來:“喂?是赤屍醫生嗎?”
聽到那個聲音,原先宛如發狂一般的冬木瞪大了眼睛:“小……小圓?”
“醫生?我好像聽見了士度先生的聲音。”小圓的語言完全不像瘋子能說出的,十分正常,聲音也很有精神,“他和醫生在一起嗎?”
赤屍把手機拋給了冬木。冬木接住了手機:“小圓?是我……你現在神智清楚嗎?”
“是的。”小圓的聲音中透出欣喜,“真的是士度先生。我清醒後一直不見你在家,很焦急。你沒事就好了。”
冬木的表情逐漸柔化了:“是赤屍把你治好的嗎?”
“是,赤屍醫生診斷出我的病因,並中斷了某人向我投放的致|幻藥,照顧了我。”
“致|幻藥?!”
“我也不知道是誰投在我食物中的。我對之前那段時間的記憶很混亂。”
“我知道了。你哪裡也不要去,我馬上回來。”
“是,我會在家等士度先生回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後,冬木看向了赤屍:“……你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知道鏡那男人正在佈置各種陰謀,企圖為我們樹立全世界的敵人嗎?”赤屍淡淡地說,“你只是他的棄子。你若是死在我們手上,銀次老弟他們就會成為新的敵人。雖然我不是很在意,但是我並不打算放任我的女人成為他人的獵物。”
冬木沉默了良久,直到從日吉那邊走出來的餘籽提醒道:“你最好快點去醫院,否則你的手指就保不住了。”
冬木突然之間向餘籽鞠了個超過90度的躬:“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停下腳步的餘籽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與其向我道歉,你不如去向酒店老闆道歉。因為你的關係,那間休息室完全不能用了。賠償金請你自己支付。”
冬木直起身,看著已經走到赤屍身邊去的餘籽:“這一點請你放心。但是有一點我仍然沒有放棄懷疑。鏡對我說的不完全是謊話,你再讓世界合併的話,也許終有一天會毀掉一切。到那一天——”他堅決地說,“我還是會與你為敵,阻止你或是殺死你。”
君麻呂聽了這席話怒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日吉有點吃驚地望著身上騰起凜冽殺氣的君麻呂。他還以為這個看起來內向的美麗少年十分無害,沒想到也是一個習慣於打殺的恐怖分子。果然如今圍繞在餘籽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別管他,君麻呂。”餘籽淡定地說,“我還沒有弱到需要在意這樣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