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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長長的睫毛刷下一排整齊的陰影,側光的俊臉鍍上了一層柔白色的光圈,宛如神祗,薄唇輕抿,鼻樑卻剛毅如斯,司徒蘭呆呆的看著他的臉,一時間驚為天人。
如果說慕子川是雪地裡長生不倒的青松,沈尋就像是天邊清冷的孤月,前者有那種軍人與生俱來的凜然氣質,後者沉睡的時候,卻莫名有一種漸隱漸盛的王者氣場,孤身一人站在世界中央,寒光逼人。
等了十幾年的缺月,卻終有一日,盈至滿懷,光芒大盛。
司徒蘭怕吵醒他,沒有說話,沈尋卻慢慢睜開了眼睛。其實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雜念太多,心思沒有以往那般簡單了,反而經常失眠,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好事。
“哎呀,我把你吵醒了嗎?”司徒蘭語氣中帶了些歉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從他腿上坐了起來,好像忘了這裡是監牢似的。
“我比你先醒。”沈尋並沒有過多解釋,只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打消了她所有的歉意,說罷,朝後一靠。
司徒蘭這才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探出頭朝外面看了看,她昨天讓那個人去找自己的父親,按理說父親應該連夜趕過來才是,怎麼到了第二天還沒有任何回應?難道那獄卒吞了好處就不替她辦事了?
她有些緊張地朝外面喊了幾聲,卻沒有人理會她,一時間也沒了辦法,權當父親是有事耽擱了,要過一會兒才能來接她。
轉頭看了看沈尋,還是覺得心裡頭虛的慌,在世人眼中,太子已經在牢中自盡了,世上已經沒有這麼一個人了。要說沈尋長得很普通很一般也就算了,偏偏要長這麼一張風華絕代的臉,這樣出眾的相貌,無論放在那裡都會引人多看幾眼,到時候被人認了出來,傳到華昌王的耳朵裡,她之前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越想越覺得生氣,司徒蘭怒道:“你為什麼要長得這麼好看!”
“……”
沈尋噎了一噎,隨即慚愧的低下了頭。
司徒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頭認真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改造一下你,免得被人認出來了。”
“嗯?”
說做就做,司徒蘭用左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果不其然沾了些黑色的眉黛,於是乾脆的塗到了他的飛揚的眉上,給他改了一個下垂的眉形,乍一看還有些喜感,雖然沒有改變太多的相貌,終究還是有些效果的。
司徒蘭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忽然小聲地問道:“你嫌棄我不?”
她這句話問的有點小心翼翼,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哪怕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也還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難為情。
“不嫌棄。”沈尋想都沒想,平靜答。
司徒蘭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心說她都是為形勢所迫資源最大化利用啊,不能怪她小氣啊。
由於她正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反倒忽視了沈尋這樣異於往日的反應,心中隱約有了幾分莫名的感覺,仔細想想又完全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勁。
做完了自己的心理工作,她換了右手食指沾了沾自己的唇,然後小心翼翼地塗在沈尋的唇上,觸上的那一瞬間,她的手有些顫抖,卻還是慢慢塗了上去,動作很輕很慢。
沈尋最大的特點應該就是那兩片柳葉薄唇,本來就是很好看的唇形,鑲嵌在那樣一張臉上,更是讓人覺得完美無瑕,怎麼看都看不厭。司徒蘭這麼做,只想把他的唇稍微塗厚一點,這樣至少能稍微改變一些主要的特徵了。
沈尋沒有動,只是輕輕垂下眼皮,安靜地看著她的手。
司徒蘭正在專心致志地為他改造相貌,一點一點把自己唇上的顏色轉移到他的臉上,動作還有些許生疏與尷尬,她還沒說什麼,指腹下面溫熱的雙唇卻突然動了動,倒把她嚇了一大跳。
“多麻煩。”沈尋道。
司徒蘭顯然沒能反應過來,愣愣地問:“啥……”
“我說,這樣多麻煩。”
沈尋輕聲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淡淡看了看她的眼睛,突然捧住了她的頭,寬大的袖子蓋在她的長髮上,隨即毫無徵兆地將她壓在了地上,監牢地上鋪的稻草簌簌作響,男子松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司徒蘭頓時跟雷劈了一樣……
他將她壓在身下,卻牢牢護著她的頭,生怕她收到一丁點傷害。即使是這般強勢的姿態,動作依舊很輕很慢,溫柔的像最南邊吹來的春風。司徒蘭迎上他半是凝視半是探究的眼神,一時間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傻了吧唧的愣了好久,終於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