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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加夫人竟替我引出了話題。
“艾迪娜要是進門了,她就會到那些地方去,”她說,“我太老了,不中用了。”
“艾迪娜是誰?”
“你不認識艾迪娜,我們的新夫人?”
“噢,那位姑娘。她怎麼行,她懂的事還及不上你的一半。”
“我考上了中學,”她哀怨地說,“可艾迪的爸爸和他家的人非要我嫁給他不可;隨後,我的父母也參加了遊說;他們說,一個姑娘家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我愚蠢地答應了。那時我太年輕,沒有力量拒絕。艾迪娜正在掉進同樣的陷阱。你想想看,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姑娘,連至少教一年書的經驗都沒有,她沒有機會看看周遭,理解世情。可這同我又有什麼關係?讓她來分享南加部長的財富吧,越快越好,趁它還沒有被揮霍光。”她悽苦地笑笑。
“她的家在哪兒?我一定去找她談談——明天早上就去。”
“你願去就去,”南加夫人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說道,“可別對外人說是我讓你去的。日子如果不能越過越好,至少也不要比現在更壞。”
我迷了好幾次路,最後才找到奧多家的紅土茅草房。奧多正坐在堂屋裡搓繩子。我們握了握手,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背向房門。他手裡幹著活,連說了幾聲“歡迎”。
“真抱歉,我沒有柯拉果①來招待你了,”他表示歉意後,重新系了一下剛才沒有拉緊的繩結。“今天早上才吃光的。自從這屋子的女人住了醫院,就沒人照管家務了。”他嘆道。
“但願她很快就會平安出院。”
“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我問起了艾迪娜。
“她正在做飯,準備送到醫院去,”他冷冷地回答。
“我的朋友南加部長讓我替他傳個信。”
“你是我女婿的朋友?為什麼不早說?你是從博裡來的囉?”
“正是。我昨天才回來。”
“真的?你走時他好嗎?”
“他很好。”
由於我佔據著有利的位置,艾迪娜一進屋,我就看見了。我猜想,她一定在手掌裡倒了一點水,拍洗了一下臉;她向我們走來時,正拉起纏腰布的一角擦臉。她一出現在堂屋裡,我的自制力一下子離我遠去了。我應該像個男人——一個比她年長的男人那樣,端坐在那裡,但我沒有,我立馬站了起來,跟那些有女性恐懼症的英國人似的。她微微皺起眉頭,竭力回憶我這個人。
“我是語言學校的老師,”我自我介紹,聲音有點沙啞,“南加部長演說的那一天我們見過……”
“噢,想起來了,我們見過,”她快活地笑著說,“您是薩馬魯先生。”
“一點不錯,”我暢快極了,飄飄然地說,“你不但美麗,還有那麼好的記性。”我用英語說,這樣她爸爸就聽不懂了。
“謝謝。”
也許因為她的衣著和她正在操持的家務,也許不過因為自十月以來她又長大了一點,不管什麼原因,她現在已經是一個美麗的女郎,再也不像一個等著被送回女校的女學生了。
“請坐,老師。”她父親說,我看出他有點不耐煩。接著他轉向女兒,說我從博裡帶來了一個口信。她圓圓的大眼睛盯向我。
“其實沒什麼大事,”我發窘了,“南加部長說我應該回來向你問個好,並問問你媽媽的情況。”
“你可以告訴他,她還在住院,”艾迪娜的父親厭煩地說,‘告訴他,她吃藥花了許多錢,她今年既沒栽巴拉塔樹,也沒種木薯。”
艾迪娜用英語說,她必須趕在一點之前把飯做好,給媽媽送去,不然護士就不讓她進去了。她淡淡地笑笑,轉身就走,我第一次有機會注意到,她的背部也像她的前面一樣完美無缺——真是萬里挑一的人才。我注視著她邁出的每一步,直到她轉進屋不見。
於是,我只好同她貪得無厭的父親單獨坐在一起了,我們幾乎沒再說什麼話。我就那麼坐著,坐著,不知怎麼辦才好。我該起身走嗎?那可是再蠢不過了。我忽然產生一個美妙的想法。為什麼不提出讓她搭我的腳踏車到醫院去呢?去醫院少說有兩英里,我車後的籃子很堅固,食物的盤子可以拴在上面。
“既然來了,”我對忙碌的主人說,“我應該去看望一下艾迪娜的媽媽,回頭我給南加部長寫信時,也好向他交代。”
“別聽我女兒的話,”他停下手上的活計,抬起眼睛對我說,“告訴我女婿,他岳母的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