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她揮拳頭?”我問。“這麼說,你把她的意思搞顛倒了。在我們的國家,揮舞拳頭是讚美和尊敬的表示;它表明你承認對方的力量。”
由於推翻了這位藝術博學家的歪論,我感到自己的威信大升。我再也不單單是來找文化部長度假的某某閒人。那對白人——尤其是他妻子——一直在仔細傾聽我說的每一句話。
晚餐過後,美國黑人提出要送我,免得再麻煩金。金不答應。說實話,這正合我意。她說,她已經答應部長由她本人把我平安地送回他的官邸,而且臨睡之前,她還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於是其他的人都告辭了。金走到電唱機跟前,放上一張慢轉速的非洲舞唱片,我們開始跳舞。必須承認,她的舞學得還可以,不過,她也像其他喜歡跳非洲舞的外國人一樣,腰部扭得太過分。我並不是說我看不慣——恰好相反,我不過感到有趣罷了。她的舞姿是愉快的,也適合現在的氣氛,但真正的非洲舞蹈雖然本質上有相同的意味,卻表現得不這麼粗俗和露骨。
床頭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別動,”金命令道,同時她的兩條胳膊以出乎意料的力量從下面把我緊緊抱住。我順從了。
然後,她就這樣帶著我,扭著腰後退,向電話機挪過去。
她抓起話筒,向對方報了自己的姓名。就算她剛領完聖餐,走回教堂裡的長登上,她的表情也不會比現在更平和、輕鬆。
“嗨,愛爾絲……不,不用客氣……你喜歡,我真高興。我已經把他送到家了……剛回來……”
她放下話筒,壓著火氣,罵了愛爾絲一句“母狗”,我們兩個一同大笑起來。
“她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還在這兒。”
“你認為她知道?”
“我不這麼想,而且也不在乎。”
後來——很晚以後,我們手拉手下了樓。
“我想,我還是走吧。真抱歉,這麼晚讓你出去。”
她一定非常瞭解這個城市,從空氣清新、建築現代化的江堤,到臭氣烘烘、蠅蛆遍地的陋巷。
“你在這個國家住多久了?”我毫不掩飾地帶著敬佩的口吻問道。
“十一個月,”她回答。“你若是喜歡上一個地方,不用多久就會對它瞭如指掌。”
我們驅車穿過寬闊的、燈火通明的街道——這些街道以我們眾所周知的政治家的名字命名,我們又駛入那些以不出名的小人物命名的陰暗小巷。甚至那些無足輕重的市議員(金顯然全部認識他們)都有自己的小街道——我記得有一條小街叫斯蒂芬?阿旺德街。穿過這些幽暗的小巷,我才相信市政官員關於糞桶的通告確實是一個重大的問題。
我們現在又回到了舒適的高階住宅區。
“那邊連在一起的十棟房子是建設部長的,”她說。“他以每所房子三千鎊的年金出租給各大使館。”
那又怎麼樣,我心裡說道。你的責備也許是正確的,但你沒有這種責備的權利。還是把譴責的義務留給我們,別以支持者或志同道合者的姿態來玷汙我們的路向,我們的理想。
“這兒又是一條南加部長街,”我指著左側,大聲說。
“不對。我們看見的靠近噴泉的那條,是南加部長大道,”她說道,我們禁不住大笑起來,關係又和好了。“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以他命名的路,”她說。“可我知道有個環形廣場是這樣的。”
於是我立即後退了。她這樣自以為是地嘲笑誰呢?難道在她自己的國家裡不也有許許多多值得嘲笑的事情嗎?或者為之哭泣,如果她願意的話。
“我常常不明白,”她對我無聲的抗議無動於衷,繼續說道,“為什麼他們不以你們國家的歷史名人或近代的重大事件,比如你們的獨立日,來命名那些街道,就像法國或其他國家那樣?”
“因為這不是法國,而是非洲,”我滿腔怒火地答道。她顯然認為我是在說挖苦話,於是又笑起來。其實,我是用另一種方式要她滾蛋。這會兒我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高興在我們的貧民窟裡兜風。她一定拍了上百張照片,寄給她的親友們。想想吧,難道她——一位熱愛非洲的人——難道她在自己的國家裡會接近一位黑人?
人民公僕 第六章
認真地閱讀這個故事的讀者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愛爾絲怎麼樣了?而愛爾絲是我來博裡的主要理由之一。我一到此地就給她寫了信,並在星期六一早就去醫院看望她。
在我們的國家裡,一輛插著一面部長旗,由白色制服司機駕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