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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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玉當然不是什麼聖母,可到底是一條人命,難免心生感慨,林謹玉連課業都有些心不在焉。
許子文笑問,“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林謹玉搓了搓手指,嘆了兩口氣,才說,“先生,我,我做了件虧心事來著。”
“嗯?”許子文端起盞香片,打量了林謹玉一眼,“你家這幾天挺太平的呢,怎麼了?”
林謹玉倒不是後悔,就是覺得心裡彆扭,他沒少算計賈家,卻是頭一遭有人因他而死,“我姐姐下定那天,看到榮國府的人大搖大擺的到我家去,我一時沒忍住,就……”林謹玉把事說了,眉毛皺著嘴巴嘟著,很有些苦惱。
許子文隨耳聽過,根本沒過心,笑道,“我當什麼事兒呢,不就一個丫頭麼?瞧你也不像心軟的人,怎麼倒放不開了!我倒奇怪,你怎麼知道那丫頭跟你二表哥在一塊兒了,你統共也沒怎麼在榮國府住過幾天吧?連賈老太太都不知道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林謹玉敷衍道,“這處女跟婦女還是能分清的吧。”又嘆氣,“我就是覺得丫環也是娘生爹養的,不是我乾的,也是我引出的事兒。好幾天都睡不好覺。”
許子文懶懶的喝著香片,漫不經心,“實在覺得不好去廟裡捐些銀子,買個心安。”在許子文的為人標準裡,只要林謹玉沒被人算計就不干他的事。至於林謹玉弄出的這些安不安的心理障礙,許子覺得,這純屬業務不夠熟練導致的後遺症。他頭一遭殺人也好幾天睡不著覺來呢,多殺幾次就無恙了。
許子文一句話真給林謹玉提了醒,林謹玉第二天就帶人去了西山寺,早上天就有些陰,林忠勸了半天,林謹玉還是決定去廟裡拜拜菩薩,就跟許子文說得一樣,求個心安。
天色暗沉,路上行人也少,深秋之際,樹木蕭蕭花草凋零,林謹玉也沒心思瞧外頭的景緻,到山下找了家酒樓用了午飯,將馬車一併寄放了,一行人攀爬上山。
山不高,西山寺也不是名寺。約摸一個來時辰,便到了寺門口。大約是天氣不好,兩扇紅漆釘子門緊閉。林福上前叩了叩,裡頭才開了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沙彌出來,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
林福道,“小和尚,今日我們陪我家大爺到貴寺禮佛,怎麼你們倒關著大門,可是在做什麼法事?”
小沙彌眉清目秀,眼神自若,溫聲道,“我寺素來濟濟無名,這幾日貴人接連造訪,施主們裡面請。”
小沙彌側身讓開道路,林謹玉率先而入,前院居中是主殿,名子卻有趣,叫洗心殿。林謹玉不由一樂,廟裡主殿多叫天王殿大悲殿什麼的,不免笑問,“不知殿內供奉的是什麼菩薩?”
小少彌搖頭道,“沒有菩薩佛爺,乃天地二字。”
院中左右兩株重瓣紅梅,枝幹橫斜疏瘦清韻孤絕,火紅花苞點綴其中,寒風中,更添了一分傲色。林謹玉腳下一遲,賞鑑了一番,嘴中笑問,“只供奉天地,莫非此處乃萬壽山五莊觀?不知後院可有人參果呢。”
小沙彌笑道,“當年太祖命建此寺,曾言,只求一洗塵心,俯仰無愧於天地罷了。故殿中未供奉菩薩。”
林謹玉一笑,空中細似柳絮飄落,竟然飄起雪來,小沙彌笑道,“施主裡面請。”
殿內中間掛著五彩裝成的“天地”二大字,設一張硃紅雕漆的香幾,香幾當中設一隻古金色雕花香爐,爐邊有方便整香。林謹玉上前,左手拈香,三拜後,請香入爐,回頭問,“不知貴寺主持可在?”
小沙彌道,“師尊在禪房打座,請施主隨貧僧前往。”
林謹玉只帶了林富崔行二人,其他吉祥平安等在寺裡流連賞玩,這廟雖小,因是出家人所在,收拾得乾淨整齊樹木花草繁多,可惜這等草木枯萎時節,一片蕭瑟,無景可賞。
禪房裡雖簡陋,桌椅茶凳也一應俱全,林謹玉一進門便見到一位正在煮茶的和尚。眉須皆白,一身灰色夾棉僧袍,正低頭往茶盞中倒茶,房中似染了茶香,添了幾分雅緻。
小沙彌關上門便出去了,老僧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施主請坐。”很常見的一個姿勢由老僧做出來,便有說不出的好看,好似帶著一股子仙風禪意,林謹玉見還有個空的蒲團,便過去坐了。老僧多斟了一盞茶,放到林謹玉面前。
林謹玉道謝,老僧笑道,“貧寺迎貴客,一盞清茶,施主可一試。”
林謹玉端起來低頭一瞧,笑了笑又放下,“這是蓮芯茶,我素來怕苦,喝不慣此茶。”
“此乃寺後荷塘所結蓮子,貧僧取了蓮芯,泡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