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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風中隱隱傳來怪叫。
沈泣嚇了一跳,一邊煽風點火,一邊找來菜刀剪刀,將竹棍砍成尺長的竹節,得到七節,用破衣一纏捆在身上。碎竹辣椒大蒜丟入燃起的火堆中,這爆竹聲可亂人耳,也可以掩蓋氣息。做完這些,沈泣趕緊抬出鐵鍋,將餘薪掃去一旁。鋪上二塊磚,就跳進灶膛。
此時倒塌的廚房內煙霧瀰漫,外部火光不現。時間緊迫,沈泣也顧不得溼熱的草披,趕緊穿上捂住口鼻。沈泣將鐵鍋舉起慢慢蹲下,架回灶臺。就縮在這五尺見方,高度不足一尺半的灶膛內。
側壁的煙囪吸入大量的濃煙,使的沈泣呼吸困難,眼睛難受的要命。他將眼睛閉起,cāo起剪刀開始在竹節上鑽孔。
突然,腦中多出個熱影,黃老妖出現了。
黃老妖氣急敗壞的踢醒二乞丐,急喝道:“來人是誰?那娃娃去那了?”
沈泣聽的驚喜參半,驚的是黃老妖來的好快。喜的是他的天賦果然是熱感成像,黃老妖沒有。不然一切皆休,白忙了。
終於鑽出竹孔,沈泣用嘴咬住竹孔,呼吸問題解決了。聽著碎竹的爆裂聲,他將磚頭移去一角蓋上柴灰。再將餘薪撥回鍋下,歪著腦袋爬進灶壁。
這灶壁直通煙囪,還是他抬頭找黑鷹,瞧見廚房上空青煙,才想到這個位置可以躲藏。灶膛與吸菸口之間,他這身板正合適。外面看去濃煙滾滾的煙囪,很容易忽視這個盲點。也是目前唯一有希望躲過黃老妖探查的位置。
“主人,莫人來,他子個跑拉。”少年乞丐漏著風,回道。
沈泣將草披衣再裹嚴實,輕撐火熱的灶壁,立時起了燎泡,悶熱的汗水直冒。不敢稍動,怕出響聲更怕將這灶壁被他撐破。
“哎呦,主人。瘋娃子殺了老大,老三。俺這後背還插過刀咧,太狠了,差點就要了俺的命去,幸好老四幫忙……”中年乞丐哭訴。
“哼!奇怪,點了穴怎麼還能動。”黃老妖冷哼,遙目掃視。
沈泣和二乞丐嚇的寂惹寒蟬。;
第十四章 斂骨收屍
() 火勢漸大,四周溫度急劇上升。沈泣估計濃煙開始飄蕩四方。那‘珠光寶氣’或是六名騎士若能看見,當會來檢視。何況鐵捕頭一直未歸,這可是他期盼的救兵,只是擔心天太黑視線不及,心中惴惴。
黃老妖鼻子聳動,忽罵道:“砸你雞蛋。血氣濃烈,難怪能破開穴道。”躍上未燃的屋面四下掃視。口中喊道:“小娃娃,我知道你跑不遠……”喊聲結合他深厚的內力,四野迴盪。
黃老妖四處檢視一會,“咔嚓”身體一沉進了茅屋。
“乒乒乓乓”桌椅櫃在掌風下,徹底粉碎。
接著,黃老妖拍出數掌將攔阻的橫木火棍掃去,進入坍塌的廚房。
沈泣閉住呼吸,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腦中監視的黃老妖挑開二具屍體,又將水缸木桶踢翻。心中默唸“媽祖保佑,找不到,救兵快來,媽祖保佑,看不見……”
“譁”黃老妖掀翻鐵鍋,鍋水澆滅膛內燃燒的餘薪。辛辣刺鼻的水汽衝起,黃老妖咳嗽數聲,掌風一掃,探頭一瞧,口中輕疑“奇怪?這也沒有。難道真的逃遠了?難道去了亂葬崗!”他旋身出了火場。
沈泣長出口氣,暫時逃過一劫。幸好黃老妖沒想到灶壁,不然可以從柴薪燃燃發現貓膩,這煙氣就是個大破綻,畢竟他將煙囪堵了。知道黃老妖現在肯定要去亂葬崗檢視。沈泣忙落到灶膛,取出竹節又繼續鑽孔。竹節內含有大量的純氧,一竹節可提供半個小時的氧量。
要知道火災中熱空氣上升,超過30厘米高度就無氧,所以逃生都是匍匐前進,腦袋貼著地。一旦吸入濃煙,一氧化碳中毒,暈厥,肺水腫,呼吸衰竭窒息。這濃煙毒物缺氧就是火災中最致命的殺手。必須保證有氧,隔煙、救兵這三大要素。他也看到二根竹棍,才想起現場急救學來的保命絕招。至於躲水桶大缸插蘆管那是死路一條,他現在深刻領悟了千萬別信大神,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黃老妖從亂葬崗回來。
“看見娃娃跑去那了?火起多久?”
“主人,我昏過去前這屋子還好好的。”
“莫看見,沒著火。”
沈泣暗道僥倖,中年乞丐剛甦醒就被他擊昏,不知道廚房蹋的事,少年乞丐又說不清楚。他點火就是從破口開始,使黃老妖產生廚房是燒塌的判斷,從而產生他早已逃跑的假象。黃老妖絕對想不到他這個小孩,能想出這些來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