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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握著兵器的手仍在微微抖動,頭卻已經搬家,自己臉上仍流著他剛才斷頭時的鮮血,那樣溫熱,慢慢地,變得灼燙,他感覺臉上彷彿要燃燒起來般炙痛著。寒山重一直在無心周圍拼殺,他銀色的雙眼刺紅,漸漸變成血紅色,下手毫不留情,有力的手臂青筋暴出,眾人都無法近身,他將無心保護得緊緊的。無心再次試著提起重如千金的劍,衝出寒山重的包圍圈,在準備刺向一個背後有空隙的“敵軍”時,手再次變得無力。一是他無法去殺人,二是他更無法去殺血緣族人。卻因此忽視左方的敵情,在他稍稍猶豫時,感覺又一陣溫熱的液體灑向胳膊,然後,他看到紅三四倒在自己身上。紅三四替無心擋下致命的一劍,而從他的左肋抽出來的,還有寒山重的一劍。寒山重以為紅三四是要殺無心,在兩個致命重創之下,紅三四微微抬手抹去無心銀色面具上的血跡,虛弱地說:“小心……”他突然迅速將無心撲倒,壓在他身上,又擋下致命的一槍,靜靜地趴在了無心的身上,只剩下如泉湧的溫熱鮮血灑在無心的身上、心上。無心心神俱裂,雙瞳瞠到極致。紅三四身體上流出來的溫熱鮮血流在他的臉上、衣服上,寒山重決然地將他從屍體下拉出來,將他緊拉在身側,繼續戰鬥。無心感覺天地間變得刺紅一片,眼睫毛上都沾染上鮮血,看著這如人間地獄般的場景,最慘烈的戰鬥,心痛到麻木了。就在他恍神的瞬間,感覺一個長矛往自己刺過來,卻在緊要關頭時長矛改變方向微偏刺過,而寒山重的劍毫不留情地刺進來人的胸膛,是藍六。藍六向無心微微一笑,幽深地望著殺自己的寒山重,緩緩閉上眼睛,胸膛隨著劍的拔出,像噴泉似的噴灑著鮮血。他不是要來殺自己的,他……他是父親……無心木然地隨著寒山重的進攻而躲閃著。他發現每每有兵器刺向自己時,都會故意偏離,這不是失誤而是有意,但他已經無法去細想太多,他只看到不斷躺下去的族人,而殺了他們的卻是同族之人。天地間只有兵器交鋒的聲音、兵器刺進肉體的聲音、悲慘的慘號聲、交戰雙方的怒吼聲……沒有終點,亦沒有敵我……當他再次試著拿起緊握的劍,卻發現連抬起它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他無法拿劍刺向他們……他們不是敵人啊……無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這樣深刻地感覺到戰爭的殘酷、自己的無能為力……不知何時,一陣沉悶又緊促的鼓聲響起,雙方鳴鼓收兵,迅速撤離。寒山重強拉著如木娃娃般呆滯的無心隨軍撤離戰場,他渾身掛彩,鮮血不斷流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卻在看到像個血娃娃的無心時,皺起了俊眉。回到黑族聚居區,寒山重迅速檢查無心的身體,發現沒有任何傷口後才稍稍放心,拿起乾淨的粗布衣襟給他擦拭。無心被粗布弄痛了,恍然醒過來,發現已經不在戰場,回到臨時聚居區。無心遲緩地轉動眼睛望著寒山重,彷彿他不真實般,看到他深可見骨的幾處刀傷時,迅速制止他再擦拭自己的動作,沉默地為他包紮,他如果再流血下去,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的。無心迅速掏出儲存在小瓷瓶內的“聖水”,在他的幾處傷口輕輕滴上,傷口慢慢地迅速恢復,如沒有受過傷般完好。“無心,這是什麼?”寒山重拿起小瓷瓶震驚地看著,居然有如此好的恢復功效。無心沉默地收起瓷瓶,木然地癱坐在地上,雙目漸漸失去焦距,他又陷入剛才的殘酷戰爭中去了。寒山重迅速抱起他坐到矮蹋上,擔憂地拍拍他的小臉,焦急地喚道:“無心,你醒醒!”無心望著他的眸子漸漸清醒,嘶啞著嗓子問:“你如何能向同族人揮起劍的?你殺了好多人,其中還有紅三四……藍六……黑長老……好多……好多的族人……”寒山重猛地一震,渾身肌肉緊繃,面對無心這樣的質問,他仰頭長嘆一聲,低啞的聲音中,有著痛入骨髓又無法言語的痛楚,悲愴地說:“無心,我當時只有一個目標:打贏這場仗,保護你,保護更多的族人能活下來!”一句話,已經解釋了太多……太多!無心從他懷裡掙扎著下來,痛苦地望著寒山重,他並沒有錯,錯的反而是自己。戰場上本來就不能講任何情感的,只要是敵我雙方,就要拼殺到最後。是自己反而成了寒山重的負擔,是自己的愚笨幾次將自己送上死亡的邊緣。可是好恨!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可自己又該去恨誰呢?無心緊緊地抱住快要爆炸的頭,他雖然歷經兩世,但從未看到過如此殘酷的場面,一直以來的信念和理智,讓他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他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這時,閻走進來,先是看到無心渾身是血的小身體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在仔細察看沒有受傷後稍緩表情,在看到那張因承受太多痛苦而扭曲的小臉時,露出心痛的表情。“紅六,你今天很英勇!”閻凝重地讚揚寒山重。寒山重的銀眸裡厲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