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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時分,章鉞和封乾厚分頭清點盤算了全部貨物,都覺得心裡不平靜了。實在是這群羊太肥,兩人都覺得很不安全。
在縣衙驛館碰頭對帳後,封乾厚苦笑著說:“全部貨物總價值一萬五千餘貫,這是一筆橫財,趕緊派親兵南下調兩個指揮來!不然,我們只怕很難把這批貨運回延州!”
“不錯!我也想到了,說不定今晚就要出事!縣令張廣仁也出身延州張家,張全緒和劉顯聲剛從宥州回來,否則就會知道我們巡視罷交縣的訊息,帶的隨從就不止那兩百個了。”換算一下就是兩百多萬塊的事,簡直要讓人瘋狂,章鉞也很是擔心。
午膳後,章鉞派陳嘉率五十騎火速南下膚施調兵,同時將剩下的兩百五十名士兵調進縣衙駐防,美其名曰:為了縣衙庫房安全,為了縣衙官吏的安全,所以有此一舉。
實際上,當然是不信任本縣官吏,將他們趕到後宅軟禁,若有人敢有異動,章鉞當然就不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當晚一夜無事,一大早張縣令就跑到前堂驛館求見,章鉞不想理會,封乾厚卻跑出去了,見張廣仁惶惶不安的樣子,便笑道:“張縣令何懼之有?莫非這罷交縣盜寇竟敢攻城劫掠?襲擊禁軍將領?”
“沒有的事!封判官多慮了!自晉開運以來,延州與朔方、夏綏一向自由通商,並不存在違禁一說,是以本地商人多有出關行商的,封判官能否勸勸章巡檢,這次的事網開一面,退還貨物,下次出關過所若要校驗訖稅,自然好商量!”張縣令擦著額頭細密的汗珠,很是不安地說。
“聽說你出身延州張氏,張全緒也出身張家,你們是什麼關係?”封乾厚一聽就明白,這張縣令是來求情討要貨物的。
“張全緒正是我家族弟,一向本份行商,並未做什麼作惡的事……”
“據說張匡圖是你族叔是吧?你們行商可有他作保?”封乾厚眼珠一轉,立即想到了對策。
“這個……行商是我族弟全緒自己的事,與我家族叔無關,我這次只是看著於心不忍,所以出面說情。”張廣仁立即開脫道。
“這事啊……我看著吧!恐怕還得你家族叔張匡圖出面才行……”封乾厚打著馬虎,心中冷笑不已。
“那下官可否去獄中見見我家族弟張全緒?”張廣仁小心冀冀地試探著。
“這應該沒問題,只要老實待著,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嘛!”封乾厚笑著安慰,又給出了一線希望。
縣令張廣仁走了,封乾厚回到堂上,見章鉞正在發呆,不由就奇怪地問:“你就不想知道那張縣令來幹什麼?”
“若我們一意孤行地收繳貨物,死咬著不鬆口,不放人,你說會怎麼樣?”章鉞神思不屬地喃喃說。
“今晚就有盜寇進城攻打縣衙!若你還活著,回延州的路上,還會遭遇埋伏。當然這還是好的,說不定關外李彝殷都會牽扯進來!”封乾厚淡然自若地說。
“也是……張匡圖這個老狐狸屹立不倒,若沒點根底,只怕早就被高氏趕下臺了。咱們這樣做,可算是適逢其會,打草驚蛇了吧?”章鉞恍然大悟地說。
“所以我剛才穩住了張廣仁,免得他們狗急跳牆,等我們的兵來了,張匡圖也就來了,那時再說!”封乾厚胸有成竹地笑道。
四天後,薛文謙率兩指揮士兵趕來。同來的還有張匡圖,這老貨居然只帶了幾名隨從,事實上他手中也沒什麼兵,不過隱形勢力雄厚罷了。這傢伙還是檢校太傅、節度副使,章鉞也只得帶人出城迎接。
一行人見面,寒暄了一番,張匡圖居然當先而行,擺出他節度副使的架子,聲稱要請章鉞等人去酒樓,點上一桌酒宴邊吃邊談。
這可不僅僅是宴會的事,章鉞堅持要去縣衙正堂公事公辦,張匡圖非常惱火,但又不敢得罪,於是升堂議事。
章鉞拿出他的延慶二州都巡檢大印,並宣讀皇帝制書,意示自己是合法問案,再宣讀中書省歷次所頒發的政令:
其中有廣順元年所頒發:詔牛皮犯一張,本犯人徒三年,刺配重處色役,本管節級所由杖九十;兩張以上,本人處死,本管節級所由徒二年半,刺配重處色役,告發人賞錢五十千等。
廣順二年詔:應天下所納牛皮,今將逐所納數,三分內減二分,其一分於人戶苗畝上配定。每秋夏苗共十頃納連角皮一張,其黃牛納幹筋四兩,水牛半斤,犢子皮不在納限。牛馬驢騾皮筋角,今後官中更不禁斷,只不得將出化外敵境。州縣先置巡檢牛皮節級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