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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示意獄警退出他的辦公室。他有一個長長的鷹勾鼻,從頭髮與臉形來看像猶太人。面對我這樣的終身監禁囚徒,卻絲毫不加防範地捧著咖啡說:“今天,我同時接到兩通電話,都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
“一個是男人打來的,另一個卻是女人。”
“謝謝,我知道他們是誰了。”
典獄長的聲音分外陰沉,“我會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前提是你必須聽我的話。”
“我會的。”不想多看他的這張面孔,我低頭說,“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等,還有件事——昨晚,我也聽說了。”
“聽說什麼?”
“掘墓人。”
他說完又點起一支菸,藍色的煙霧從他臉上瀰漫起來,讓我壓抑著自己的恐懼。
“這是真的嗎?那個傳說中的幽靈,真的回來了嗎?”
“不,我希望大家終止這種無稽之談。”典獄長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緊張的神色,卻還給自己壯膽說,“我已經在這座監獄七年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掘墓人!”
“可我確實見過他。”
從我嘴裡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典獄長德穆革先生面色慘白,他那鷹勾鼻與黑色頭髮,倒是很像吸血鬼電影的德古拉伯爵。
他還怔怔地盯著我的眼睛許久,終於擠出一個片語:“Get out!”
於是,我如典獄長所願滾蛋了。
黑人獄警的將我押回C區58號監房,老馬科斯依然坐著看書,我悄悄拿出抽屜裡的小簿子,接著記錄我的故事——
沒有父親的日子。
第二天.
我和母親守著父親的靈堂。
在外面跑了整個上午,把父親送到殯儀館,確認後天火化舉行追悼會,在我家附近的酒店預定了豆腐羹飯——南方許多的地方的習慣。下午疲倦地回家,再給親戚朋友們打電話,通報追悼會的時間。不斷有人上門來弔喪,大多是爸爸單位的同事,沒幾句話放下禮物就走了。我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能暫時防下悲痛處理這些事,雖然一切都是被迫的。
家裡只剩下我和媽媽兩個人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關上房門拿出幾張信紙,最近七個月沒寫過信,摸著紙筆的感覺那麼陌生。
信札的第一句話是——
秋波:
你好……
足足寫了三頁信紙,握筆的手指都疼了。盲姑娘嫩夠看信嗎?節目編輯一定會給她唸的。最後要落款時,我停頓了好幾分鐘,才寫下“蘭陵”這個名字。
重新讀了一遍,將三頁信紙塞入信封,寫上廣播電臺“午夜面具”的地址郵編。
手機又響了,是莫妮卡:“喂,高能!我查到那個號碼了!”
“你太厲害了!在哪裡?”
“美洲大酒店。”
離我家不遠,是一家最新開業的外資五星級酒店。
十分鐘後,我打車感到了美洲大酒店。
果然是五星級大酒店的氣派,大門裝修得富麗堂皇。我匆忙出門穿著寒酸,還戴著黑紗,保安粗暴地將我攔下來。我好說歹說都沒有用,隔著酒店玻璃門,看到大堂裡的莫妮卡,她那混血的摸樣煞是醒目。急衝衝地向他大喊,她出來告訴保安我是她的朋友。保安看到她混血的模樣,立刻把我放進了酒店。
“我討厭這個地方!”我覺得剛才受到了侮辱,“你怎麼查到這裡的?”
“固定電話號碼,電信公司就可以查,你真笨!”
她帶著我走到酒店前臺,向服務生查詢昨天凌晨一點,哪個房間電話打出來過,服務生表示沒辦法查詢。
莫妮卡將我拉到一邊說:“每個酒店都有電話記錄,所有房間打出電話都可以查到,否則怎麼結算電話帳單呢?”
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這回說的全是英文,一直對著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打完電話不到一分鐘,前臺服務生就把我們叫過去了,滿臉堆笑地向莫妮卡道歉,很快查出了房間號碼——1919房。
昨天凌晨一點一分,美洲大酒店1919房打過一個電話到我父親的手機上。
服務生查了一下入住資料,當時1919房的客人現在仍未退房,是用美國護照登記的,名字叫“常青”。
“是中國人的名字?”我輕聲對前臺服務生說:“客人現在在房間裡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