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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追出去留人,張煥早已遠去;也有人悄悄地告訴了崔圓,崔圓只笑而不語,一切瞭然於胸;還有人稟報了崔小芙,崔小芙先是驚愕,隨即又陷入了沉思。
張煥突然離去,彷彿敲了一記響鼓,聲音重重地在每個人的心中迴盪、品味,以此同時,調動兵力的快騎奔騰湧出了城門,向河東、淮西、漢中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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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臨,長安延壽坊,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護衛著一輛馬車,無聲無息地在坊內大街上疾馳。
馬車裡光線昏黑,隱隱可見只坐了兩個人,他們在低聲地商量著什麼,偶然路旁的燈光從車簾縫射入,映出了一張粗獷而傲慢的臉龐。
他正是汝陽郡王崔慶功,而坐在他對面與他密談的,則是他的首席幕僚馬思疑,馬思疑約四十餘歲,長著一張乾瘦的猴臉,他是進士出身,因入仕無望而投奔崔慶功做了他的幕僚,此人心狠手毒且眼光獨到,正是他向崔慶功建議斷漕運勒索朝廷,一擊成功,使得崔慶功渴望多年而未得的入閣夙願成真,馬思疑也由此深得崔慶功信任。
和朱泚一心想稱帝相比,崔慶功的野心略略差了一點,這也和他出身名門世家有一定關係,
他只想割據一方,世代成為兩淮之王,為此,他極力擴張軍隊,卻沒有及時定出相應的制度來進行約束,結果兩年前淮西李希烈獨立,中原李懷光獨立,這兩個事件給崔慶功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他臣服大唐的心態也由此悄然轉變。
此時,崔慶功是去朱泚的府邸,朱泚曾是他在金吾衛時的手下,崔慶功一直就瞧不起他,再加上彼此地盤一東一西,沒有什麼利益瓜葛,崔慶功也索性不和他往來,但這幾天馬思疑卻極力勸他放棄成見,與朱泚聯手對付張煥。
正是張煥這個共同的敵人使得崔慶功終於放下架子,親自去拜訪朱泚。
“先生以為這次刺殺事件果真是朱泚所為嗎?”崔慶功對昨晚發生的刺殺事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他和張煥打過多年的交道,深知其人不是那麼容易中套的。
馬思疑輕捋山羊鬍微微一笑道:“派人刺殺必有其事,否則朱泚不會保持沉默,但也很顯然,張煥在拿此事大肆做文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要趁機向漢中進軍了,但朱泚又豈會坐以待斃,不管兩軍戰還是不戰,對王爺來說都是個機會,一方面可趁朝廷無暇東顧而備戰淮南,另一方面可聯合朱泚共同對付張煥,從而將朱泚再次拉入王爺的帳下,真正在朝廷上成為一股與裴俊抗衡的勢力,王爺以為呢?”
雖然去拜訪朱泚,但崔慶功的心中始終有些疑慮,他遲疑了一下便道:“藉機備戰淮南的策略極為高明,廣陵富甲天下,正是我所需要,但朱泚的名聲實在太臭,拉他為下屬恐怕會影響我的聲譽。”
馬思疑知道這是崔慶功骨子裡的世家虛榮心仍在作怪,他在淮北大肆擴軍,收刮錢糧,又幹淨到哪裡去?心中不由對此人極為鄙視,他暗暗冷笑了一聲道:“王爺,做大事者何拘小節,既然朝廷已經封朱泚為漢中郡王,又準他入閣,那就意味著朝廷已經接受了他,又何必在乎什麼名聲,要緊的是現實利益,奪下淮南,逼楚家效忠於王爺,再利用李希烈威脅襄陽,引來王家的合作,這樣一來,朱、楚、王三家效忠於王爺,又據有大唐東南半部江山,那時何懼裴俊?”
崔慶功沉默了半晌,馬思疑極具功利的說辭終於打動了他,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來了,那我就聽你這一回。”
兩人正說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崔慶功拉開車簾,探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夜幕下影影綽綽,百步外足有千人之多,不時傳來人喊馬嘶聲。
他見一名探路的侍衛跑了回來,便不悅地問道:“前方出了什麼事?”
“稟王爺,前方是朱將軍的車隊,一輛馬車壞了,堵住了街道。”
馬思疑忽然插口問道:“哪個朱將軍?”
“就是朱泚。”
崔慶功一驚,他和馬思疑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意識到,這是朱泚要趕回漢中了,崔慶功立刻對侍衛下令道:“去通報朱泚,就說我有大事,要與他當街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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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以西二十里處的三橋鎮,張煥的大隊人馬已經停了快一個時辰,在此之前,他的數十名傳令兵已奔赴開陽、隴西兩郡,命令駐紮在那裡的五萬大軍向鳳翔府邊界靠攏,又秘密派使前往鳳翔,與鳳翔軍判官韓慶取得聯絡,同時,又傳信給胡惟鏞,向他闡明瞭自己策略。
現在,他只須等待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