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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振奮而舒適。
這天午後,一名在東內苑大門值勤計程車兵匆匆跑來尋找張煥,他手裡拿著一份請柬之類的東西。
“將軍,剛才有人送來的。”
張煥接過,果然是一張請柬,印製得十分精美,他開啟看了看,裡面的字如行雲流水,極具功力,再看署名,竟是顏真卿親筆所書的請柬,邀請他明晚到府中赴宴。
張煥沉吟一下,便吩咐親兵道:“你去一趟永嘉坊,把李道士請來。”
雖然整個長安甚至大唐都在為即將開始的馬球大賽而瘋狂,但權力鬥爭不會因此停止,張家之事已塵埃落地,但他張煥卻成了無根的浮萍,皇上李系已明顯冷落了他,相信有心人都看得出來,此刻風平浪靜,張煥卻很清楚,他控制著極其敏感的大明宮,有些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有人會拉攏,有人則會落石,這將是一場針對他的危機......
他能否把握住這一股股藏在馬球大賽下的暗流呢?
想著,張煥便慢慢走回了他的住處,遠遠地,在幾株大樹旁,他看見了自己已被洗淨的衣服在溫暖的陽光下飄揚,窗前,一束金黃的桂花插在花瓶裡,使一個平靜的秋日裡充滿了生機勃勃。
張煥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雖然他並不喜歡有丫鬟伺候,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個花小娘的到來,確實改變了他的生活。
有簇新的被子,有熱水燙腳,燈芯被修剪整齊,再不會突然爆出燈花,而房間裡永遠是乾淨整潔,並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這是從前那些粗手粗腳的親兵們想不到的。
“將軍,早!”
花錦繡從晾曬的床單後露出半個臉,羞澀的笑容裡還帶著一點稚嫩,她今年只有十一歲,但艱苦的童年使她的心智遠遠比她的年齡成熟。
“早!”張煥溫和地向她笑了笑,忽然又有些詫異地問道:“這張床單不是昨天洗過了嗎?怎麼今天又洗了?”
花錦繡侷促地絞著手,低著頭一聲不語,張煥見了便不再問,微微一笑走進了房間,房間裡光線充足,大片陽光從敞開的窗戶裡射入,在靠窗的地方放著一把軟藤圈椅,這是仿照西域的圈椅用幹藤編織而成,十分舒適。
雖然椅子早在魏晉時期便由西域傳入中原,但也只在貧寒的底層人家使用,這種兩足垂地的不雅坐姿始終不能被名門世家接受,不過張煥對圈椅卻有一種特殊情節,坐在上面能幫助他冷靜而又理智的思考,就儼如從前在水裡一樣,於是他便特地命人找工匠用紫藤編了一把圈椅,放置在自己最常坐的地方。
“將軍,李先生來了。”
張煥微微一怔,自己剛派人去找他,他怎麼就來了?
“真是巧,我在大門口正好遇見你派的親兵。”李泌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花錦繡也從後面跟來,她抱著兩張剛剛洗淨曬乾的坐墊,手腳麻利地替兩人鋪上,又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了李泌,另一杯則恭恭敬敬地端給張煥。
“好了,你去吧!”
張煥接過茶,慢慢地喝了一口,等著李泌先開口。
“將軍還在為昨天長孫南方之事耿耿於懷吧!”李泌微微笑道。
“耿耿於懷倒沒有,只是有些不解,先生用意究竟是什麼?”
李泌揹著手走到窗前,大片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彷彿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當年張太后和京中大將頻頻接觸,政變苗頭已現,我便勸太子先下手,以太子監國的便利直接登基,可是他卻擔心這會刺激到重病中的先帝,遲遲不肯動手,最後喪失了先機,顧及所謂的仁德,結果把他的性命都丟了。”
說到這裡,李泌忽然回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張煥,“你也是一樣,你以為現在你的處境很安全嗎?既然你已經放棄了張家這座靠山,那你就是狂風暴雨中的一株樹苗,一旦崔圓、裴俊和李系三人達成默契,一紙詔書便可盡奪你的軍權,連張破天也保不住你,所以,與其讓他們從容佈局,不如主動掀起風暴,在暴風雨中搏擊,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在夾縫中殺出一條血路,這便是我露頭的用意。”
張煥一直閉目沉思不語,直到李泌把所有的話都講完了,他才睜開眼淡淡一笑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還是想知道,以先生當年布衣相國的身份為何會看中我這樣一個小小的中郎將?”
在太原時,李泌娓娓而談,告訴自己將來要走的方向,彷彿一陣風吹散了前路的迷霧,後來他甘居陋室苦苦等待自己的歸來,又用心良苦地讓自己主動出擊,所有的這些都使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