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史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選入內書館讀書,“精於書算,諳練庶務”,在正統時營建奉天等殿的重大工程中,總掌書算,合用白錢糧、物料,並給賞文武官員及官軍匠作銀兩鈔錠綵緞等物,明白奏準。用過之物,一一分理回奏。[23]又如陳謹,原是安南陳氏宗室,永樂五年入宮,“才識超卓”,得到永樂皇帝的賞識,“令督營繕,公善於其職,寬恤工役,人多德之”。正統以後,在內監專掌營繕,“凡宮宇陵寢城池之修建,盡心區畫,製作有法”。[24]凡此種種,都是值得稱道的。
故宮城牆西北角角樓,閻崇年先生攝。宦官對故宮的綠化、環境衛生,也作出了不小的貢獻。明末北京風行奇花異草,相傳出自兩廣,從藥材中混至。宦官移植宮內,有紅水仙、番蘭、番柿等,有詩曰:“異卉傳來自粵中,內官宣索種離宮。春風香豔知多少,一樹番蘭分外紅。”[25]附帶說明,魏忠賢也是酷愛花卉者,他的鬢角上,經常插著鮮花。明代北京街上無廁,幾乎是滿街狼藉,臭氣逼人。時人謝肇淛曾載謂:“今大江以北……不復作廁……京師則停溝中……其穢氣不可近,人暴觸之輒病。”[26]明末作家王思任,曾寫《坑廁賦》,描寫京中無廁之苦:“愁京邸街巷作溷,每昧爽而攬衣,不難隨地宴享,極苦無處起居。光訪優穆,或內逼而不可待。裨諶謀野,又路遠莫致之……”[27]對比之下,宮中整潔無比,這不能不歸功於那些胼手胝足的最下層宦官小火者、淨軍者流,每日推著淨車,打掃坑廁,清洗馬桶。宮中淨車,五年修造一次,不少於195輛,嘉靖初年用銀約2750兩。[28]由此我們不難看出,宦官清潔隊的人數是很多的,而他們每日之灑掃庭除,則更不待言。
三、宦官在故宮建設中的破壞作用
宦官中的多數,性甚貪鄙,在故宮的建築、維修等過程中,往往巧立名目,從中漁利。嘉靖二年(1523)八月,修乾清宮北一府,內官監太監陳林主持其事,竟上報說現役軍匠有2300多人,要求每月給米鹽。這顯然是虛報人頭數,旨在貪汙。戶部研究後認為府第損壞不多,增造穿堂儀門,何需2300餘人?後經嘉靖皇帝下令:“立限完報,不許妄費財力。”[29]萬曆三十五年(1607),工科右給事中王元翰在題為《稽積弊以裨實用》的奏疏中尖銳地指出:每一興作,庫藏發百萬,朝廷只得十餘萬金之用。原因何在?正是在於奏請金額的是宦官,而施工時又實權在握,工部難於插手。故虛耗了的錢財,均落入宦官腰包。王元翰還揭露感恩殿等工程花費了十萬餘金,而實用不過二三萬金,“不惟掩少為多,將惡抵美,即一木一縷具足具精,才過眼即化為烏有矣”。[30]萬曆時乾清宮的一扇窗槅,稍損欲修,“估價至五千金,而內璫猶未滿志也”。無怪乎時人沈德符說:“天家營建,比民間加數百倍。”[31]萬曆時建乾清、坤寧兩宮,工部主其事者是繕司郎中薛鳳山。他與某些宦官鬥智鬥勇,竣工時僅花70萬金,省下90萬金,比建三大殿省下金錢無算。奧妙在何處?時人丘兆麟可謂一語道破:“夫此九十萬,何以省也?是力爭之中璫垂涎之餘,同事染指之際者也。”並形容他是“割中璫之羶”。[32]可悲的是,對“於金穴中守介節”的薛鳳山,最後仍在宦官、權要的傾軋下,被顛倒黑白,扣上“靡費貪婪”的大帽子,被罷了官。需要指出的是,修建故宮時,某些宦官的貪贓枉法,致使開支無窮,加重了人民的負擔,固然其心可誅;而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更給一些故宮內的建築帶來不安全的因素,同樣是荒唐至極的。
◇。◇歡◇迎訪◇問◇
第16節:明代宦官與故宮(4)
明代宮殿火災次數之多,焚燬的損失之大,在中國歷史上是罕見的。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宦官的翫忽職守所致。有些災變,事先往往有先兆,如萬曆二十五年(1597)六月十九日,三殿門樓災,延及西省,累朝典章,焚燬過半。而在此前的十餘日,“群鼠晝出,縱橫滿堂,層累如積,略不畏人,可以探而得之……火之先兆乃爾”。[33]但顯然並未引起宦官的警覺。更有甚者,天啟四年(1624)宮殿火災,“諸內官適以是日開宴,醉飽酣臥,御前防衛僅三人”。[34]這就不可能及時去撲滅火災了。更有甚者,有的宦官竟墮落成縱火犯。如弘治二年(1489)禮科都給事中韓重等,以災異言四事,其中的一條,便是揭露“內官範麒麟,既盜庫物,又縱火燒庫”。[35]這並非是個別的例子。史載:“內府盜竊,乃其(指宦官)本等長技”,及至偷的太多,惟恐事發問罪,就乾脆放火滅跡。如嘉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