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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好說。倒是最後一句話,勾起了他的一點回憶,著實讓他心潮難平。
他確實錯過了一次機會。還在親政之初,特置的端明殿學士宋綬,不就上書請他抓住獨攬權柄、一切可以從頭來過的機遇,懲違革弊,棄舊圖變嗎?他根本沒在意,只急不可耐地變動了人事,再有就是廢后之類了,以後日復一日,終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機會真是稍縱即逝,錯過不得的!
“陛下,人常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呂丞相一直在權力中心,有些戀棧該是難免的。陛下真愛護他,就該成全他的晚節,讓他完全放權,儘早致仕。”
這也是一說。
但仁宗還有顧慮:“二十年的老臣了,穩當哪!說是同議軍國大事,就是要他掌掌舵呵。一般事情,他已經不能過問了。”
“陛下還是害怕朝中無人。其實,當今天下可大用的人還是有的,陛下不用罷了!”
“誰?”
“范仲淹、韓琦。他們治邊有方,歷任普遍,德才兼備。”
皇上點點頭。自夏竦調走,陝西分為四路,他們倆各為一路招討使,這幾年措置邊防,穩定局勢,功效確實比較明顯。“朕已經叫陳舜封帶著詔書,去陝西宣諭他們了。朕特意要舜封告訴他們,朕已吩咐中書記錄在案,一旦西邊稍趨寧靜,就要調他們回朝。”
皇上說的確實是實話。還有兩點他沒說:一是,他已交代韓琦推薦繼任人選;二是,他特意交代陳舜封,要他告訴範、韓二人,說要他們回朝重用,完全是皇上自己的主意,並沒有任何人舉薦。皇上玩一點兒討好臣下的小把戲,倒也屢見不鮮,至於過去的種種糾葛,多半也早忽略不計了。
呂夷簡知道訊息,自己上書請罷參與軍國大事,皇上好歹恩准,讓他以太尉的身份致仕了。
接下來的任免,卻一波三折。
朝廷打算,原陝西方面的三個人都要用:夏竦升為樞密使,范仲淹、韓琦為樞密副使。這倒也順理成章:範、韓二人原本就是夏竦的副手;而且,在這之前,他也早做過樞密副使,乃至參知政事了。
餘靖與蔡襄,率先上書反對夏竦。說他要對陝西戰事失利負責;說他奸險狡詐,連呂夷簡也畏他三分,臨去的時候推薦他,正是為了釋怨買安;連西夏人只出三千錢買他人頭的事,也作為理由列出來了。跟著,又有一些人交章彈劾。結果還真阻住了,改派他為宣徽南院使、忠武節度使,判幷州。樞密使,則由原樞密副使杜衍升任了。
反對范仲淹、韓琦的人,則是另一種戰法。不說他們不該用,只說陝西邊事未寧,少這兩人不得。他們自己也說邊事尚需措置,元昊雖有議和之舉,但狼子野心不可輕信,一再婉拒任命。到朝廷折中,不收回成命,只要他們一人留守陝西,一人來京公幹,反對者又提出,從來沒有樞密副使帶銜外任的。此門一開,將來武官們援此為例,就禍莫大焉了!
理由冠冕堂皇,彎兒卻拐了幾個,是借力發力,不動聲色。范仲淹、韓琦既已婉拒來京,樞密銜又不能帶出外任,這不是根本斷了他們加官的路嗎?再者,範、韓二人現職一樣,功過相當,也斷不能升調一個,讓另一個原地不動,只有同時加官,才可以一調一留。既然外任不能帶樞密銜,留、調之想也只好作罷。這種借力發力的招數,真是用到出神入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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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十回(4)
不過,從來都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反對派的意見,也早在支持者的視線之內。
富弼能做晏殊的女婿原是范仲淹介紹的,他一向也跟著范仲淹、韓琦走,自己又辭了副樞密的任命,說話腰桿兒直得起來。他反覆論過兩人一定要並用之後,就直搗目標了:“皇上聖明,一切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您看看先朝,緊急的時候兩府大臣帶銜外任,事情完了再回朝任職,多了去了,也沒聽說哪個武將要援此為例,要挾朝廷。所謂樞密銜不帶外任,純粹是胡說八道。說這種話的,原是居心叵測。說白了,就是要阻止朝廷任賢用能。皇上一定要摒棄邪說,堅持公論,不讓小人的陰謀得逞!”
餘靖則說:“範、韓來不來,不外三種意見:都來,都不來,一來一留。以邊事需要,讓他們都不來,是阻抑賢才。他們從一角到朝廷主持全國軍政,只會對邊防更有利,也更能震懾敵人。最好兩個都來。若一定只來一個,還是以范仲淹為好。無論資歷,還是才謀人望,他到底要比韓琦高一些。”
反對、支援似乎勢均力敵,就看皇上的裁處了。但皇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