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月輪終皎潔

4. 西江月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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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牡丹亭》

青紜姐姐神色一凜，忙往屋內趕將去。我也急著扇滅了燃著的爐火，後腳跟去。

因著郎中的話，為了讓柳姑娘好生歇息，我們將裡屋的簾子拉起來，又燻上了安神的香，故而室內一片昏暗，只見一個纖瘦的人伏在地上，令人驚心。

“姑娘！怎的就這樣摔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張口叫奴婢們伏侍便可，何必自個兒動身。"青紜姐姐心急如焚，四處檢查這柳姑娘是否有磕碰嚴重的地方。

見柳姑娘並無大礙，我與青紜姐姐才敢協力將她攙扶上榻。

青紜姐姐一邊給柳姑娘掖著被角，嘴上卻忿忿道：“顧期那廝！自從咱們家敗落，他一日都不曾來見過姑娘。只當初有幾分良心，周旋了幾番，才沒叫姑娘去那……去那低賤腌臢的地方受難。

"現下，才去了邊疆幾年，回信向來有一封沒一封，倒全隨了他的心意。若非老爺…"她又轉瞬噤了聲，自抽了幾個嘴巴，“是奴婢一時偕越，才說出這般的混話，該打。"

柳姑娘笑了笑，緩聲道：“你我情同手足，我知曉你全是為了我好，哪有怨怪你的道理？他遠在邊陲，條件艱苦，偶然怠慢了，也無甚可說的。方才只是想尋紙筆來，給他回個信罷了。不妨事，又不是多麼金貴的人——南芥，”她又喚我的名字，“去幫我向前院的藥坊支一盒活血化瘀的膏藥罷。”

“姑娘且等等，奴婢這便去。”我躬身行禮，轉身將門合上。

我方行至院門，只見鴇母領著四五個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往此處行來，眼見陣仗不小。

我不知是何事，便有些不安，步子不自覺地緩下來。

“那個著紫衫的丫鬟，且慢著！你是柳蘭因房中的丫鬟罷？”相隔尚有三十餘步，鴇母的聲音便遙遙傳來。

鴇母是出了名的狠辣，怡然樓上下無一不懼她。聞言，我也只好伏跪在地上朝她拜上一拜：“正是的。奴婢見過媽媽。不知媽媽晌午過來，是有何要緊的事？"

“你一貼身的丫鬟，不陪在左右伏侍，跑出來作甚？罷了，一切隨我一道回你姑娘房裡。”鴇母有些不耐地揮揮帕子 ，示意我跟在後頭。

鴇母今日穿得一副體面的行頭，又細細描了妝、好生斂了髮髻，似才會見了什麼極重要的人物。

我抿了抿唇，想不透其中道理，只得先跟上。

待一行人進了房中，只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