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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轉過身來,不管怎樣,讓敵人看到弱點是不被允許的。蘇希洵低著頭在看她,神情十分專注,或許隱約還帶有看好戲的那種惡劣,寧非覺得這樣的情況簡直惡劣到了下限,無法再下限了。
“我認為,”她很冷靜地說道,至少她認為自己不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是很冷靜的,“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
蘇希洵也很冷靜,不過他是冷靜地拉近了距離,手臂稍微地彎了,於是兩個人貼得更近,寧非不得不艱難地把自己貼在身後的牆上,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可如果面對的是一個會自動貼近的矮簷呢?
蘇希洵目光專注地俯下身,片刻光景中,寧非腦子裡閃過的只有零落的似曾相識的片段。她倒吸涼氣,因為想起的是不久之前,她尚在丁孝家暫住的那時,還是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發的什麼精神毛病,將她按到床上大肆行那非禮之事。
回憶倒放,中斷在蘇希洵面孔逼近的那一幕,與當下的際遇居然如此相似。在這種情況下能做什麼?
怎樣才能擺脫討厭的男人?
寧非思考恍惚中,猛然聽到一聲低沉的慘叫,眼前忽然亮了,壓倒視線的那一片陰影驀然墜落。她定了定神,瞳孔迅速地找到了焦距,視線裡重新清晰了。於是看到蘇希洵居然表情破碎、面目還略帶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扭曲。
此時蘇希洵的形象絕對與往日有極大的差異,他不論何時何地,都是穩重的,即使他思想偏激,至少不言不動的時候很能騙人,幾乎沒有人會否認他穩重成熟。更多的人會認為他是一個讓人看不穿的男人。
現在他痛苦著,並且很明確地表露出他的痛苦。
剛才她似乎做了什麼吧,膝蓋上似乎還殘留著奇怪的觸感。寧非張大了嘴,想說抱歉,但是在看到他那種破壞形象的現狀之後,覺得說什麼都晚了。她踟躕地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蘇希洵,努力地思考對策,最後說:“是你不對。”
過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她繼續說下去:“凡是人都有防衛本能的,你越界了。如果以後不想發生類似的事情,請你一定要注意保持距離。剛才的距離實在太適合這樣的攻擊了,正好一膝的距離。……你,”她猶豫地問,“需要我去找人幫忙嗎?”
“……”
寧非感覺到氣壓急遽地下降,風暴凝聚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是所有聰明人在遇到類似情況下的最便捷選擇。她不再磨蹭了,人嘛,總是要自私一點的。
然而她才剛走出幾步,身後又有風聲,蘇希洵的呼吸噴在她頸後,咬緊牙關似的說:“你不要跑。”
死了,她想。
沒有男人會大度地在遭受那種攻擊之後還會冷靜得下來。
寧非這回被逼得狗急跳牆了,她踩在蘇希洵腳上,如果像以前還穿著高跟鞋,相信他的腳背就要穿洞。這還沒完,她連回頭確認方位的動作都沒有,直接發出了連串的抗擊,蘇希洵很快感覺到完全沒有防護的腹部遭受了嚴重的肘擊。
在蘇希洵因為被撞閉氣而俯下身的同時,她的手刀落在他的後頸,他簡直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女人能夠發出的攻擊,如此毒辣、簡潔、有效,頭腦瞬間暈眩,蘇希洵暗叫不好,倒在了地上。
寧非不依不饒地抓住他的頭髮,乾脆利落地將他的額頭撞在地上,竹樓的架子幾乎都因為這一下而晃動。
她清醒過來,實在太緊張,以前用慣的防狼招數都上手來。她現在騎在蘇希洵背上,手裡抓著他的頭髮,提著他的腦袋,這個可憐的男人應該是昏眩過去了吧。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下的情景了,隱約地感到心虛。仔細算起來,他其實沒有惡劣到要遭受這樣的暴力對待。仔細計算起來,只有那次讓人覺得極其不愉快的強迫親吻,讓她確實地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完全被踐踏了,她的尊嚴在對方眼裡就是狗屎。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大的過節吧。
真正算起來,她應該感謝他才對。雖然看不出他的腸子究竟要轉幾道彎,但他對她應該沒有惡意,那些刻意要掩飾尷尬的舉動,那些相對於他平素行為顯得拙劣的親近行為。
寧非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蘇希洵一動不動。他對她沒有戒心,至少在剛才那短暫的時間裡沒有。否則現在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慘狀?
闖、闖禍了,她不確定的想。
趕緊……逃離現場吧……
她緊跑幾步,蹬蹬蹬地下樓,眼看就要能夠離開案發現場,卻慢慢停下腳步,呆呆看著站立在竹樓前的那匹黑馬,最後嘆了口氣,認命地折回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