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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道:“主公,看來天子並沒有我們想象當中那般昏庸啊,真是失策。”
郭圖道:“文和兄所言極是,最近主公勢力增長過於迅速,想來已經引起朝廷猜疑和周邊各州、部的忌憚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董卓、耿鄙、丁原還有韓馥是嗎?那就讓他們來吧!”馬躍大步走到帳前,負手遙望南方暗沉沉的天際,良久才說道,“不過令本將軍不解的卻是,和去年相比,當今天子現在的表現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賈詡神色一沉,凝聲道:“主公,不如在下再往洛陽一趟?”
“暫時不必。”馬躍肅然道,“等擊退了四路大軍之後再說吧。”
……
洛陽,北宮宮門外。
三朝老臣袁逢一襲青衫、衣袖飄飄徑投宮門而來。
“來人止步,擅近禁宮者~~死!”
兩名金吾衛手執金戈閃身而出,將手中的金戈往前一架,擋住了袁逢的去路。袁逢夷然不懼,冷笑一聲喝道:“讓開!”
“大膽!”金吾衛喝道,“敢再上前一步,斬立決!”
“豎子敢爾?”袁逢將手中玉芴往前一舉,厲聲道,“識得此芴否?此乃先帝所賜之玉芴,看誰敢阻攔!”
說罷,袁逢不由分說高舉玉芴徑直闖宮而來,金吾衛連連後退,卻又不敢讓開去路,正僵持不下時,宮門內轉出一名宦官,霍然正是輪值的中常侍宋典,厲聲大喝道:“大膽!何人敢擅闖禁宮?”
袁逢冷然道:“宋常侍,認得老夫否?”
宋典沉聲道:“原來是袁老大人。”
袁逢道:“宋常侍,請你的人讓開去路,老夫要進宮面見皇上。”
宋典道:“對不起了,袁老大人,皇上已經安寢了,臣子一律迴避,有事明日再說。”
袁逢道:“老夫有十萬火急之事。”
宋典道:“再急也沒有皇上龍體重要。”
袁逢道:“如果老夫非見不可呢?”
宋典針鋒相對道:“那爺們就只好把你抓起來。”
“你敢?”袁逢厲聲道,“今夜這禁宮,老夫是闖得闖,不闖也得闖,看誰敢攔!”
說罷,袁逢不由分說徑直向著金吾衛的金戈撞了上去,金吾衛無奈只得收了金戈,袁逢悶哼一聲,拂了拂衣袖昂然而入,宋典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尖聲道:“來呀,給爺們把這擅闖禁宮的刺客給抓起來!”
“遵命。”
兩名金吾衛虎吼一聲撲了上來,架住了袁逢,袁逢大怒,罵道:“宋典,閹貨,敢爾?”
“哼哼~~”宋典揮了揮手,冷然道,“押入天牢!”
“遵命!”
金吾衛架起袁逢便走。
……
寢宮之內。
漢靈帝劉宏剛剛躺下,便有小宦官匆匆奔入,湊著靈帝的耳畔說了幾句,靈帝臉色一變,急翻身坐起,疾聲道:“來呀,替朕更衣!”
一邊的何皇后(是何皇后,昨天伏皇后是筆誤)也被驚起,柔聲問道:“陛下,出什麼事了?”
靈帝道:“皇后你且先安寢,朕去去便回。”
……
陰暗的牢房內,一支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斜插在陰冷的牆壁上,照亮了一條幽深的甬道,甬道兩側便是兩排兒臂粗細的鐵柵欄,鐵柵欄後面便是一間間的牢房,絕大多數牢房都空著,只有一間牢房裡關了名囚犯。
袁逢身穿囚服、逢頭垢面,把腦袋使勁地擠在兩根粗粗的鐵柵欄中間,極力地張大著嘴巴,正在聲嘶力竭地吼叫。
“放老夫出去!”
“老夫要見皇上!”
“來人,來人哪!”
牢室空寂、回聲陣陣,任憑袁逢喊破了嗓子,也始終沒有人回應,這裡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似乎再不會有人前來。
好半晌,袁逢喊得累了正倚著鐵柵欄休息時,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從前方的陰影裡響起:“喊哪,喊呀!我們的袁老大人,你為什麼不喊了?喊得再大聲些,沒準皇上就聽見了,就會來見您了,嘿嘿~~”
“嗯?”
袁逢緩緩轉過臉來,只見陰影裡鬼魅般閃出一道身影來,赫然正是中常侍張讓,張讓的表情說不出的陰蟄,手中霍然拎著一把酒壺,看到那把酒壺的式樣,袁逢瘦削的身軀不由霍然一顫,眸子裡頓時掠過一抹莫名的寒涼。
“張讓!?”袁逢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