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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青的,倒也不利於火攻。
在木棚、茅屋中間留出的大街小巷間,許多蓬頭垢面、赤足胡服的女人正在四處奔逃,邊逃邊發出刺耳的尖叫,三五成群的冀州兵正跟在這些女人身後窮追不捨,臉上都帶著極其淫蕩的笑容。
許多領軍的將校則在大街上哈哈大笑,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細心的沮授還發現,城裡的地面居然是黑色的!甚至連四周城牆的底層都是黑色的,美稷城效皆為黃土,馬躍為何要大費周章從遠處運來如許多的黑土砌城呢?難道馬躍對黑色有著特殊的癖好?
沮授隱隱覺的有些不妥,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找到了!”
沮授正驚疑不定時,前方忽然響起無比淒厲的嚎叫聲,旋即有一夥冀州軍抬著一具擔架亂哄哄地湧了過來。
“軍師,找到了,找到高覽將軍的屍體了!”
高覽將軍?沮授目光一凝,再顧不上思索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急策馬向著那夥冀州兵衝了上去,沮授的親兵早已經搶前開道,將擋在面前的冀州步兵轟開。沮授來到擔架面前後才發現,高覽的屍體已經不成人形了,腹腔洞開、腸子淅漓,身上佈滿了刀傷、槍瘡,光是碗口大的血洞就有好幾處,渾身血肉模糊、眉目難辯。
“高覽將軍!”沮授黯然嘆息一聲,凝聲吩咐道,“傳令,立即伐木打造上好的棺柩,定要將高覽將軍的遺體送歸河間。”
“軍師~”沮授話音方落,忽見耿武匆匆而來,疾聲道,“軍師不好了,潘鳳將軍,潘鳳將軍他~~”
沮授急道:“潘鳳將軍怎麼了?”
耿武道:“潘鳳將軍和韓遂將軍一語不合,眼看就要打起來了,現在兩軍四、五千人正在城中對峙呢,軍師你快去吧,晚了只怕要出大事。”
“啊!?”沮授大驚失色道,“怎麼會出這事情?”
……
“主公!”郭圖疾步奔行到馬躍面前,仆地跪倒在地,黯然說道,“圖無能~~沒能完成主公交託的重任,讓您失望了。”
馬躍翻身下馬,將郭圖扶起,沉聲道:“公則且慢慢道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郭圖嘆息一聲,黯然道,“都怪在下一時疏忽,竟沒有料到廖化將軍他,他~~”
馬躍蹙眉道:“廖化他怎麼了?”
高順道:“主公,此事還是由末將來說吧。”
馬躍道:“講。”
高順道:“事情需從十三天之前說起,也就是主公率大軍開進死亡之海的第二天,探馬便在臨戎和馬邑同時發現了涼州軍、冀州軍的行蹤!兩路大軍來勢洶湧、進兵神速,遠遠出乎我軍預料。”
“唔~”
“兩路大軍相距美稷已經只有十日行程,而主公大軍卻不知所蹤,郭圖先生遂命末將把城中僅剩的五千烏桓青壯武裝起來,護送美稷城中的年輕女人以及孩子全部轉移,到涼州軍、冀州軍兵臨城下之時,城中三十歲以下的年輕女人以及所有孩子皆已經轉走。”
只要女人和孩子還在,一切就還有希望。
馬躍眸子裡掠過一絲欣慰,激賞地點了點頭,說道:“接著說。”
高順道:“三天前,美稷城牆終於加高到四丈,而涼州軍和冀州軍也終於兵臨城下。除去負責守城的五千軍隊,剩下的五千烏桓青壯也已經護送女人和孩子轉走了,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女人,我軍再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來看押城中的奴隸,不得已,郭圖先生只好下令把一萬多奴隸射殺。”
郭圖黯然道:“在下沒能留下那一萬多奴隸,讓主公失望了。”
馬躍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痛惜,這可是一萬多奴隸啊!不過郭圖的決定無疑是明智的,換了他馬躍自己,在當時的情形之下也會下令將一萬多奴隸射殺!無論如何,消滅來犯之敵,保住河套基業才是最重要的。
“不,公則你做的很好。”馬躍凝聲道,“換了本將軍自己,也一樣會這麼做。”
高順接著說道:“當天夜裡,廖化將軍找到末將,皆以為美稷城不可守,至多能守住兩日,廖化將軍便在城頭議事之時將郭圖先生擊昏,然後命末將率兵護送先生出南城,末將便派兵將郭圖先生趁夜護送出城。”
馬躍愕然道:“怎麼會這樣?”
賈詡亦扼腕道:“這個廖化,唉~~”
郭圖嘆息道:“等在下醒來之時,已經遠在百十里之外了,往回急趕之時卻又半路遇上了高順將軍的陷陣營,才弄清了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