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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白厲喝一聲:“不用你多口!”
第四條大漢突然振臂而起,嘶聲喝道:“老爺和公子在上,請受小人們最後一拜。”
喝聲之中,十一條大漢已然一起跪了下去。
李洛陽慘呼道:“你們要怎麼樣,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能死,知道麼?”
當先一條大漢悲嘶道:“老爺請恕小人抗命之罪,小人縱然身死為鬼,也要在老爺身側保護。”
李洛陽頓足道:“你們快站起來。”
突見這大漢面容一陣扭曲,飛激的鮮血,自他的胸腹間暴射而出,他身子搖了兩搖,狂笑道:“弟兄們,我先走一步了。”
另十條大漢慘然一笑,齊聲嘆道:“老爺,小人也去了。”手掌各自在胸間一按,鮮血隨手而出。
他們早已在袖口中暗藏著百鍊精鋼所制的雙鋒匕首,刀鋒過處,直沒至柄。李洛陽縱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他們了。
李劍白忍不住撫屍痛哭,李洛陽木立如死,只有點點淚珠順腮流動。
司徒笑、黑星天、白星武;也不禁都被這批漢子的忠烈之氣所驚,立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但聞風吹堂戶,四下無聲,院中卻已擠滿了人群,有的是將要離去還未離去的珠寶客戶,有的是李府的家丁。
這些人有的目泛淚光,有的已是滿面淚流。
鐵中棠遠遠立在一角,他雖未流淚,目中卻含蘊著更深的痛苦,本來是甚為簡單的恩怨,此刻已由他造成,口此複雜,許多條無辜的生命,已在這複雜的恩怨仇殺中喪生,他雖然已對師門盡力效忠,但卻對良心甚為歉疚,於是,他忽然發現,江湖仇殺,竟是件如此痛苦和殘酷的事!
直到人群漸漸散去,他仍然木立在那裡,望著一具具流血的屍體,自他眼前被抬了過去。
忽然間,遠處有鐘聲一響,尖銳的劃破死般的靜寂。
接著,一個清亮高亢的童子口音遙遙唱道:“喪鐘一呼,雞犬遭殃,李洛陽啊,心頭髮慌!”
李劍白厲喝一聲:“我和你們拼了!”
手揮長劍,便待衝出,但腳步方自出門,便又被人拉了回去。
鐵中棠遙遙望去,又見潘乘風走出廳前的石階,揹負雙手,在向他注目含笑為禮。
他心頭又是一陣痛苦,轉身走回後面的院落。
雲錚正立在他院前的槐樹下,痴痴的望著院中的帷幕,他見到鐵中棠來,面上立刻露出悲憤之色,忽然一拳擊在槐樹上,木葉紛飛,他已狂奔而去。
鐵中棠呆了半晌,突然帷幕中也有歌聲傳出:“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是水靈光近日才學會的一首詞,此刻她以幽怨而動人的歌唱來,歌聲中竟真的含蘊著幽幽的別離滋味。
鐵中棠微微一驚,彷彿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心中升起。
他大步衝入帷幕,看見溫黛黛正倚在錦榻上剝橘子,水靈光與茜人卻遠遠立在角落中。
她們足下,有兩隻小小的包袱,她們身上,已換了身簡樸的衣衫,甚至連水靈光頭上的珠翠都已不見。
鐵中棠變色道:“你們要做什麼?”
茜人垂首道:“姑娘要走,我也陪著姑娘走。”
鐵中棠衝了過去,顫聲道:“你真的要走?”
水靈光點了點頭,茜人卻道:“這是姑娘留下的話。”
鐵中棠奪過她遞來的紙柬,上面寫道:“你已不再寂寞,我要走了,我不願作你的妹妹,但又不能不作你的妹妹,還是走了的好。”
鐵中棠大聲道:“你為什麼不願作我的妹妹?你為什麼要走?”
水靈光緩緩抬起頭來,目中珠淚盈盈。
她猶未說話,但鐵中棠卻已自淚光中看到她的心聲,看到她心中對自己那一份濃濃的情意。
他心絃突然顫動了起來,倒退幾步,坐到椅上。
是的,她不願作她的妹妹,因為她所需要的是一種更強烈的愛。
但是,他卻不能付出,她也不應接受。
於是她要走了。
她緩緩移動腳步,走過溫黛黛旁邊時,輕輕道:“你……你要好好照顧著……他!”語聲和淚,最是辛酸。
溫黛黛輕輕笑道:“好妹子,你放心,嫂子會照顧著他的。”
水靈光垂下了頭,走出簾外。
只聽簾外哽咽著道:“這些……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