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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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嗎!哪輪得到你這個臭老頭子啊!”陳木生大聲笑道。
這話說到了J老頭最忌諱的痛處,於是對話怏怏地結束。
再有智囊的人,也不見得時時都能保持好修養。
雖然嘴硬,但陳木生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兵器的看法,透過綿綿密密的朝夕相處,歷經狂風暴雨的生死與共,及至一點一滴地改變。
那種改變,存在於陳木生粗拙的招式裡,滲透進他的“境界”。
九節棍是陳木生在“打鐵場”裡,使用的第四十六個,遭到遺棄的兵器。
破損不堪的兵器逐一在陳木生的手中,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每當兵器敗亡破碎時,陳木生彷彿聽郵了它們的嘆息,與了無遺憾的金屬長鳴。
那些“來世英雄再見”的情感,深深打動了陳木生。
“搞了羊天,我是這些刀槍劍棍最後的送終人。”
陳木生啁啁自語,手中的九節棍又是一晃。
仔細聆聽九節棍與石階的撞擊聲,第八節特別學生的部分發出虛弱的聲音。九節棍可見的末日,想必就是從第八節的崩開裂開始的吧。
“我在打鐵場裡待了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整整一年?十年?靠,我怎麼想破頭也想不起來。”陳木生苦惱,咬著九節棍的尾巴。
十日夜,十日晝,這是“道”的時間。
道可道,非常道。陳木生這笨蛋已完全失去對時間的感覺,活在飄渺的、不確實的、不真實的空洞長河裡。唯一能夠提醒陳木生切實的“存在感”,莫過於身上再清楚不過的傷。
“他媽的,不想了!想再多也不會變強,不會變強的事想通了也沒有用。”陳木生站起,拖著殘破的九節棍走上階梯,來到精緻的打鐵庭院。
第210話
青黑色的石井旁,鍩大的凹薩滿教裡藍光波動。
烏霆殲在冶煉兵器的藍水裡頭,似乎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思想。
他的模樣就像安眠的嬰兒。
這些日子在J老頭的神秘療法下,烏霆殲就是一鼓作氣地睡。至於J老頭怎麼個治療法,陳木生既瞧不明白也不知怎麼多問,但看驕傲的J老頭每每弄得滿身大汗,陳木生倒也不覺得J老頭在偷懶,畢竟烏霆殲臉色越來越平和,凶煞之氣不若剛剛背來暴戾,陳木柞蠶就大為放心了。
“喂,我說沒有名字的朋友啊,你到底還是睡多久?你這天錯地暗的一睡,可把我給害慘了,最好你有讓我救命的本事啊。”陳木生將九節棍丟在一旁,伸手進藍水裡捍捍烏霆殲的臉龐。
錯睡的烏霆殲沒有反應,不然可有一場架好打。
按照J老頭的命令,為了使傷口快速癒合,陳木生拿起了石井旁的鐵桶扔進了井,從裡頭打了一桶滿滿的珍貴藍水起來,咬著牙,高興趣過頭。
“他媽的!”陳木生雙眼睜大,鼓氣一憋,淅瀝嘩啦地從頭淋到腳。
藍水讀取角到陳木生身上被咒獸攻擊的焦黑傷良,立刻冒出難聞的烤金屬臭味,聲音就像可樂汽水澆到火紅木炭上的霹吱霹吱聲,人耳驚懼。
這種無法具體形容的烤痛鑽過面板,狠狠澆灌進陳木生的骨子裡,彷彿防洪堤接蒸騰陳木生血淋淋的神經。
多痛?就連陳木生橫喜愛鐵布衫的身也抵受不了,痛到眼淚都迸了出來。
而且還每次都哭。
“很痛吧?瞧你這麼大的男人都還哭哭啼啼的。”J老頭坐在櫻花上賞雪,手裡拆著一張又一張的紙獸。
“痛你娘,我這是開心過頭的眼淚。”陳木生抽抽咽咽,死白的嘴唇痛到都快咬出血:“我從小就是這樣,一想到開心的事情就會忍不住感傷一下。”
陳木生嘴巴上總是不肯服輸的。J老頭莞爾,殊不知這個道行奇高的兵匠師傅,在心底可是很佩服勇敢在傷口澆灌藍水的蠢直硬漢,有多少武功比陳木生還要高的高手與高高手,說什麼也捱不過這藍水淋在身上一次,有的甚至痛到一頭撞破地板。
“臭水子別悶不吭聲的,想哭就放聲哭啊!別像上次那樣硬悶著,直挺挺站著就暈了。”J老頭悠閒地看著雲,蹺著腳,隨手射出剛剛摺好的紙獸。
“暈你娘,那是我剛剛好想睡覺啦!”陳木生虎目噴淚,牙齒打顫。
藍水一澆,焦黑的傷口倒是迅速癒合,留下淡淡的藍影。
陳木生狠狠地擦乾眼淚與鼻涕,紙僕徐徐從樹兩邊走出,排偶著香氣四溢的飯糧遞上,陳木生老達不客氣抓起來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