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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動。
王子亮、侯遷一左一右,石頭人也似的呆呆站立著——表情至為木吶,由他們睜大卻又失神的神態看來,八成兒是被人點了穴了,而阮大元的刀,這一霎卻平平地貼在對方金雞太歲的手掌心上。
只是那麼平平地貼在掌心上。
雖然如此,阮大元即使施出了吃奶的力氣,也起不動那口慣用的鋼刀。
對方掌心裡分明像遞出了一種奇怪的力道,這種力道便有似磁石引針般地吸住了鋼刀,刀又吸住了阮大元的手掌,一連串的關聯,便形成了阮大元眼前的這一尷尬場面。
阮大元一連幾次運力,卻未能起脫手上鋼刀,反倒是透過刀身傳過來的陣陣力道震撼得他五內如摧,肝腸寸斷,極短的一霎間,已是面紅心跳,氣喘如牛。
“姓阮的,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最後這句話一經出口,阮大無只覺得刀上一鬆,算是脫開了對方手掌,卻有一股旋風把他重重甩出了七尺開外。
阮大元固是心膽俱寒,待要逃走,哪裡還來得及?眼看著對方五指箕張,向外輕輕一送,阮大元身子猝然打了個閃,緊接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現場所有人,除了對方那個跟班兒祝天鬥以外,幾乎沒有人能看清那是怎麼回事。
總之,倒下去的阮大元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金雞太歲似乎施展了一手名揚武林的絕技“鐵手穿牆”,看起不過是在空中虛接了一下,精湛的內力已隔空洞穿了阮大元的肺腑,就此一命嗚呼。
緊接著阮大元之後,王子亮、侯遷兩具直立的身子一左一右也相繼倒了下來。
其實,他們兩個人早就死了,只不過延遲到現在才倒下來而已,致命之傷俱在喉頭,不過是寸許長短的一道小小血口,金雞太歲如何巧妙的運施長披,以一指掄衣角掃過二人的喉頭,這番驚人的身手,現場竟是沒有一人看清,莫怪乎眾皆瞠目了。
阮大元等三人,雖不見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可是在皖省境界,又是公門裡第一流身手,設非如此,也不會要他們來辦這件扎手的案子了,想不到初次上陣,連對方姓名面貌都還沒有弄清,不過是照臉的當兒,竟然全都喪失了性命。
金雞太歲這一手殺著,不啻產生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以至於現場十數條漢子,全都像木頭人兒似的呆住了,繼而鬨然作鳥犬四散分開。站立在亭子裡的那位神機營的把總張照,更是嚇直了眼,他所以還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張皇失措,是因為他還有厲害的殺著。
這當口,他顯然也挺不住了,不得不提前施展,槍身一舉,張照大吼了一聲:
“射!”就勢一個虎撲之勢,搶倒地上。
火繩子一亮而熄,耳聽得“轟隆!”一聲,大片槍子兒,有似萬點飛蝗,呼嘯著直向現場發射過去。
現場也只不過剩下兩個人罷了。
金雞太歲和他的那個奴才祝天鬥。怪道的是,這兩個人絲毫也不見得張惶。
“噗嚕嚕——”隨著金雞太歲轉身擰腰的一剎那,一領黑緞長披已自展現了開來。
先時披在身上,並不顯現得如何肥大,此刻一輕掄施開來,黑壓壓有似烏雲一片,足足有兩丈方圓,天空中基地激盪出狂風一陣,形成了極大的一聲氣波爆炸之聲,震得人耳鼓發麻。卻是一展即收,戛然而止。空爆聲裡,那為數千百的火槍散彈子兒,竟是無一命中,一股腦兒地來,一股腦兒地去,來無影,去無蹤,倒也乾脆。
“轟!轟!”一連又是兩聲槍響。
槍子兒劃過夜空,掃過枝梢,嘩啦啦作響。
對方又自直直地佇立著,成了打活靶。可就是一樣的邪門兒,隨著對方轉動的那襲長披影裡,大風一陣子狂旋,一轉,一旋,其勢又何止飛砂走石而已,就這樣,來犯的火槍子兒,接二連三地又落了空。
敢情是捲到了半天之上。半天后,才像冰豆子也似的,劈劈剝剝散落了下來。
伏在地上的張照簡直不相信自己這雙眼睛,半天才明白過來,一時嚇得魂飛魄散,心裡卻是清楚得很,一連三聲槍響,證明埋伏在側的三杆槍都開了火,可是全都落了空,接下來上膛燃捻子,可是半天耽擱,對方若是乘著這個空檔,向自己發難,那可就糟糕透頂。
一念之興,張照由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哪裡還敢逞能發威,抽個冷子,由地上猛地竄起來,一頭扎向暗影之中。
大敵當前,豈容他來去如意?
張照一頭扎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