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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倒也不晚,只是你肯不肯罷了。”微微一頓,老和尚搖搖頭,又說了一個“難”字。
耳邊上忽然響起了一陣子嗡嗡聲,膝朧中隱約可見一隻蒼蠅,在室內繞著,隨即撲向窗欞子,儘自拉個不休。
出雲老和尚一聲喟嘆道:“蠅愛尋光紙上鑽,不能透處幾多艱,忽然撞著來時路,始覺生平被眼瞞……”頓住了話頭,老和尚豎起了一根食指,施展“乾坤一陽神指”之力,向著紙窗上一點,赫然作響聲中,已在桑皮紙上開了銅錢般大小的一個窟窿,算是為了那隻無眼蒼蠅開了求生之路,頓時穿飛不見蹤影。是時朝陽新出,窗戶中映出淺淺的一抹紅光。室中二人,頓時沐浴在清晨紅日,無限光彩生機裡……
關雪羽像是呆住了。
“怎麼不說話?”老和尚打量著他——總是提醒著自己,這樣難得少年,不容他有所失足,然而“事有定數”,卻又是“強求不得”,且隨他去吧。這麼想著,老和尚倒是不再憂慮了。
關雪羽恍然像是有所微悟,轉看向老和尚道:“你看我……還能退出來麼?”
“你能麼?”老和尚問了一句,一雙眸子直直地向他逼視著。
“我……只怕不能。”
“為什麼?”
“為了……”關雪羽嘆息一聲,搖搖頭冷冷地道:“人情,道義……總之,我……
不能。”
“這就是了。”老和尚慨然嘆息一聲,道,“不瞞你說,觀諸你此刻眉眼,只怕眼前有一步大難……唉唉……”
“老和尚你怎麼說……”
“痴兒……痴兒……”出雲和尚訥訥地道,“你燕門三代爭勝,鐵血鋼骨,無一為情所困,何以到了你這一代上,竟然這般窩囊了,敢是一蹶不振了。”
幾句話說紅了關雪羽的臉,虎然作勢地由位子上站了起來……卻也只是怒視著對方和尚,發作不得。
可不是麼,雖然未必趕上與“燕”字門三代都論得上交情,就雪羽所知,打從自己祖父輩上,就與這個和尚有過來往,如非他是出家人,咳嗽一聲,硬要佔上“爺爺”的輩分,卻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
“哼哼……怎麼,我說這話你還不服氣麼?”出雲老和尚一雙蒲扇大手,在頭頂上搔了幾下,“小燕兒……我給你算個卦吧!”“出雲神卦”,可不是吹的,關雪羽從小就知道,只是老和尚不輕易為人算就是了。倒是“燕家神算”天下知名。
“你燕家神算固然是頗有盛譽,只是碰見自己人,卻有些礙事——不比我老和尚的這一手,嘿嘿……不由你不信。”說著,他這就起卦了。
只是幾個黑白棋子兒,唏哩一聲攤開來。端詳著,老和尚的臉色可不大好看——
“我說的是吧,阿彌陀佛!這是一局險卦呀——”
“你說清楚一點吧!”
“說清了就不靈了,險,險……好險呀!”老和尚這一連三個險字,關雪羽可有些沉不住氣了,伸出手把棋子兒弄亂了。
出雲和尚兩道長眉蹩在了一塊兒,微微搖搖頭道:“真教人難以相信,小燕兒——
憑你這樣的身手,竟然還會……這就叫強中更有強中手……”
關雪羽轉過身子來,走向窗前,佇立了少頃,就手推開了窗門,逼人的紅光,立刻大肆渲染了進來,“這個人,老和尚你應該知道。”他回過身子來,盯向出雲和尚,“長白山的那隻老金雞……飛來了。”
老和尚臉上,僅有的一絲笑容也消失了,“這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小燕兒。”老和尚坐正了身子,道:“告訴我,你是否顯露了身分?我是說,可有人知道,你是‘燕字門’的出身?”
關雪羽搖搖頭:“除了你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老和尚道:“你能肯定?”
關雪羽肯定地點了一下頭,道:“我現在是從母姓……”
“那是姓關了?”
“關雪羽……燕雪。”老和尚念著這兩個名字,除了一字相同以外,實在沒有什麼關聯。
“隱得好。”老和尚點頭道:“以你母親那一身能耐,配得上你燕家了,姓關也不丟人。”
“老和尚,你問我這些幹什麼?難道我‘燕’家在武林中還結有厲害的冤家不成?”
“怎麼沒有?”
“是誰?”
“哼哼……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你——”關雪羽往前邊踏進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