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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勸周凜月:“他們那個階層的人,就算看上我們了,頂多也只是貪圖一時好皮囊,想著玩玩而已。你年紀小,涉世未深,可別輕易被騙了去。我們和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周凜月點頭:“我知道的。”
她和那個人,的確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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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門口站著幾位檢票員,觀眾排著隊有序入場。
簷頂上的射燈在理石地面上鋪開光亮,劇院兩旁貼著巨幅海報,是今天的兩場演出。
左邊是劇院舞團的芭蕾舞劇《紅樓夢》,所有成員的大合照。
而右邊,巨幕海報上是身穿素白長裙,跪在地上,仰首望月而泣的女子。
如瀑般的青絲僅用一根木簪固定,白色腰封此時倒像是束縛,將她那截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給錮住。
她頷首落淚,因為她抬手的動作,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細白的手臂。
好似要抓住天邊那一輪圓月,可距離太遠,凡人與仙終不能廝守。
這就是今日劇院座無虛席,豪車站滿整個停車位的主要原因。
今天晚上的獨舞,是周凜月的《仙奴》
若是平常,這種七位數的豪車也會偶爾出現在劇院外。
可像今天這樣,如同展覽一般扎堆出現,還是少數。
今天過來的那些有錢公子哥兒們對舞蹈沒興趣,只對周凜月有興趣。
舞臺上是明豔自信的大美人,演出結束後接受採訪卻害羞到雙頰帶粉。
上流圈子流傳著一句話,美女千千萬,周凜月卻只有一個。
人比舞嬌的乖乖女,誰不喜歡。
在這排顯眼的豪車之中,那輛黑色卡宴停在隊伍末尾,低調到快與這夜色融為一體了。
泊車員抬眸往那邊看了眼,這車到的早,五點就過來了,那會劇院都沒開場。
他來的時候外面空空蕩蕩,一輛車都沒停。他也不往前開,而是直接停在那。
泊車員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語氣客氣的詢問:“前面還有停車位,需要我幫您把車開過去嗎?”
駕駛座的車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張稍顯斯文的長相,男人帶著黑框眼睛,衝他擺手笑道:“不必了,謝謝。”
隨著車窗降下,泊車員聞到一股極淡的沉香從車內散出來。
透著陳舊木質的厚重感,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供奉香火的寺廟。
這車外表看著其實不算顯眼,在這豪車遍地跑的北城,那些有錢公子哥恨不得把所有零件都換成頂配。
再給車身換上最顯眼的車膜。
出個門車速都飆到最快,引擎的轟鳴聲恨不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這位卡宴的車主倒是獨特,黑色車身極不顯眼,還停在這種犄角旮旯裡。
那些公子哥兒們特地趕在開場前過來,哪個不是為了佔個顯眼的停車位。
出門在外,車和那身行頭都是他們的名片。
泊車員吃了個閉門羹,笑容悻悻的往後退了一步,正要離開。
那司機卻遞出一個白色信封來。
笑容仍舊斯文:“待會若是來了其他車輛,還得多勞煩您,儘量繞行停靠。”
給小費這種事雖然偶爾也會碰到,但那畢竟是少數。
他有些侷促地伸手接過,指腹捏了捏那疊鈔票,感受了下厚度。
心臟跳動的快了些許,連帶著態度都比之前要好上許多,連著不知說了多少句好。
車窗關上時,他好奇往車後排看了一眼。
這裡是拐角,靠近後臺門口,位置偏僻,也沒個路燈,唯一的照明就是隔了一條街的霓虹燈牌。
巴掌大小,被這夜色和距離晃到稀疏,便更加微弱。
男人的側臉只是粗略的被光線勾勒出一個大致輪廓,眉眼生冷硬邃,周身氣質倨傲。
量身剪裁的高定西裝不見一絲褶皺,甚至連襯衫的領釦都妥帖到繫到最上。
如高山白雪般清貴禁慾。
他好似喝了些酒,並不十分舒適,仰頭靠著椅背,皺起眉的同時,喉結上下滑動。
是了,那股莊重的沉香裡,還夾雜著濃郁的酒氣。
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危險又致命,聞久了會上癮。
一如面前這個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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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到了尾聲,輕薄的白紗好似那黑夜之中孤寂的月光,層層疊疊落在周凜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