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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神態從容自若,舉止瀟灑的麒麟一踏進寢宮,馬上一迭連聲喊道!
“去來一壺福山鐵觀音……不中,還是衝一盅父皇前日賞賜的西洋玫瑰露,再讓宮點房做點什麼豌豆黃、桂花糕送來……不對,那個太膩口,還是備下雪耳蓮子粥,再弄個蟹黃蒸包、瑤柱湯餃好了,那個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腸胃定然不太好,還是吃鹹食對胃好些,也比較克化得動。”
“是,太子殿下!”宮女連忙下去吩咐張羅。
“還有還有,太熱了,誰去把窗給我統統開啟……”他說完,又自言自語,“不行,她看起來臉色蒼白又沒三兩力,肯定常常著涼,還是把窗都關上……可萬一她覺得氣太悶呢?”
“不如讓奴婢多打點扇子來吧?”一名宮女殷勤好意問。
雖然不知太子爺要招待什麼樣了不得的貴客,宮女們卻從未見他如此緊張又慎重其事過。
“不要不要,她怕生人,害羞就跟個蚌殼沒兩樣。”他滿臉苦惱。“不行,你們還是把點心備上就統統退下吧。”
“那窗子要開嗎?”
“開……不對,關……”他隨即一甩頭,懊惱地道:“罷了,我自己看著辦好了……嗯,放塊雪山冰磚不知會不會好些?還是不要好了,倘若她身子經受不住,我還得白白心痛——嘖,我在說什麼?”
麒麟被自己的話嗆到,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
怯!她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特別人物,他何必操心那麼多?
“你們統統都出去吧。”他揮了揮手,臉色沉冷了下來。
“那點心……”
“什麼都不用準備了。”他哼了一聲,故作瀟灑。
“是。”
不一會兒,寢宮花廳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緩緩在太師椅上坐下,手掌托起一隻雪白冰紋瓷碗,食不知味地喝著這碗晨起無心品嚐的冰糖雪藕湯。
冰糖好像太甜,又好像不甜:雪藕粉泡得太濃,又好像太淡……
總而言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喝什麼。
“參見太子殿下。”
一個溫婉微怯的聲音在門口方向響起,他手中的瓷碗不知怎麼的一傾,潑了大半出來,衣袍都給濺溼了。
“太子”雅魚誤以為是自己驚嚇到他了,心兒一急,連忙上前想替他擦乾滿懷的甜膩濡溼。“對不起,我…我幫你。”
眼見她柔若無骨的柔荑要碰到他灼熱騷動的男性敏感處,麒麟胸口一陣火焰狂竄上升,英俊臉龐炸紅得像快溢血,猛然撥開了她的手。“別碰我!”
雅魚倉皇而羞愧地往後一縮,低聲道:“殿下,請恕小女子失禮冒犯,我……知道錯了。”
麒麟好不容易才將滿懷上衝的慾火給硬生生壓抑了下去,抬頭注視她蒼白如紙的小臉,心頭閃過一陣疼楚,竟有些結巴起來。“呃,我不是!”
“我明白。”她低垂著頭,後退數步,和他拉開了距離。“太子殿下毋須多做解釋。”
“雅魚。”他有一絲懊惱地喚。
她沒有抬起頭,也沒有問為何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且知道她是聚豐王爺的女兒。
他知道小晚的名字,自然很容易就向內務府問得小晚的主子是誰;而且他還派人到繡華軒請她來,那麼答案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是啊,他乃是尊貴、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太子,她怎麼會那麼傻、那麼自以為是又膽大包天,竟妄想去碰觸他高貴的身體?
理智不斷譴責她的無知和愚昧,重重敲擊著她的腦袋。
雅魚努力想眨掉可惡的淚霧,嚥下喉頭灼熱的硬團,可怎麼也做不到。
“好了,別跟我生氣。”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前一步。
她立刻後退一步,怎麼也不肯和他拉近距離;他和她,本就隔著漫漫天河般遙遠,不容錯認也不許逾越。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先好好聽我說話呢?”麒麟微一咬牙,卻不敢再冒險走近她,深怕她轉身就逃。
他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而且她不希望她是從別人的議論中得知小晚的死訊,那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太子殿下,您肯幫忙找尋小晚,這對我而言意義非常重大,”她輕聲開口,“您的恩德,雅魚一生感念在心,永不或忘。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否帶小晚回去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話?”他胸口悶著股熊熊的怒氣,不悅地挑眉。
“雅魚駑鈍,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難道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