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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她逆來順受的,就更加助長了陳菲娜的壞脾氣。到了後來,這小主人簡直有點以虐待為快樂了。
“去,阿彩,把垃圾倒掉!這麼臭的東西你要燻死我啊!你偷懶!”
“你做的這菜怎麼這麼難吃?餵豬還差不多!我爸付你那麼多錢你就煮豬食給我吃啊!”
“這浴缸你也算洗過啦?不行,重洗!”
“阿彩,阿彩,你死哪裡去啦!”
對付這樣一個挑剔而古怪的小大人,比侍候一大家子還累。阿彩在心裡悄悄嘀咕,是小地主婆嘛!
暑假過了兩星期的時候,父母破天荒有空和陳菲娜一起吃晚飯。晚飯是在淮海路時代廣場一家新式川菜店吃的,阿彩也一起去了。陳菲娜的父親喝了點酒,興致頗高的樣子,說娜娜啊,等爸爸賺夠了錢,又有時間了,會帶你到紐約巴黎世界上那些最高檔的飯店裡去,現在只好叫阿彩陪陪你,阿彩怎麼樣?你滿意嗎?陳菲娜扳著臉,衝她父親嚷:“你們要給阿彩加工資!這麼點錢,她怎麼養她女兒!剝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把阿彩嚇了一大跳,她慌忙紅著臉擺手。她平日何曾對工資什麼的發過牢騷?還好,陳菲娜父親只是一頓哈哈大笑,並很乾脆地答應了女兒。
陳菲娜,這個小姑娘有點難以捉摸啊。
有時候,陳菲娜會叫阿彩陪她一起看電視。看著看著,會像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阿彩也不敢叫她到床上去睡,只是把電視的聲音擰得輕一些。這個時候,阿彩就覺出了小姑娘有點可憐。小姑娘並不如她本來羨慕的那樣,像童話裡萬人寵萬人愛、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的金枝玉葉。阿彩也是好心,看她睡熟了,就乾脆把電視機關了。一會兒陳菲娜醒來,看到電視關了,又是一頓訓斥:“誰叫你關電視的?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漸漸的,阿彩有點摸著陳菲娜的脾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似乎隨時隨地都要踩著地雷似的。
有一次演一個電視連續劇,媽媽犯了經濟罪,給關進了監獄,十來歲的女兒去探監,母女兩個哭作一團。看著看著,陳菲娜跟著裡頭的小女孩一起號啕大哭。她先是抽泣著,眼淚水一滴滴地流下來,後來索性哭出了聲,也不管阿彩在旁邊坐著。阿彩被她哭得也傷心起來,她是想到了兩歲的女兒,鄉下的婆婆領著,她一年也看不了女兒幾次,只能把思念深深地藏在心裡。母女相隔的一幕倒是跟電視劇裡頭的情節有相像之處,都是生活所迫。“娜娜,我哭還差不多,想女兒想的,你哭個啥?你媽媽好好的,你爸爸媽媽都這麼愛你。我們鄉下哪個孩子有你家這樣的條件?別哭了!別哭了!是你在學校裡有什麼事不順心嗎?”阿彩遞上了熱毛巾給陳菲娜擦臉,一邊笨嘴拙舌地試圖勸慰。她不開口還好,她這麼說了一通後,陳菲娜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流了出來,她嚷嚷著,聲音也沙啞了。“他們誰也不愛,他們只愛自己!誰稀罕他們,誰要睬他們,我寧願做鄉下人!”這麼標緻的一個女孩子,哭起來,吼著,就覺得她一米七零的個子底下還是需要媽哄爸嬌的娃娃心理。阿彩嘆了一口氣,看陳菲娜哭得這樣傷心,她不知道是否應該跟她父母說一下,他們在家的時間也確是少了一些,經常去了外地,就是在上海的話,回家也是深更半夜了,娜娜早睡了。電話是打的,但因為陳菲娜跟他們說話總是極不耐煩的口氣,所以電話幾乎都是阿彩在做娜娜的行蹤彙報。“今天回學校去了。”“今天有同學來。”“娜娜情緒還可以。”阿彩回答起來小心翼翼,幾乎就是報喜不報憂。潛意識裡,她似乎也感覺到主人夫婦希望聽到的是她這樣的話。
阿彩以為陳菲娜是喜歡看這個電視劇的,第二天她在客廳,就早早替娜娜把電視轉到播電視劇的那個頻道。沒想到,陳菲娜不僅不再要看那個電視劇,乾脆“啪”一聲把電視機也關了。
暑假過到一半那樣的樣子,陳家一個生意上有來往的朋友過生日,請他們全家到新居吃飯做客。陳菲娜的父母買了貴重的禮物,興沖沖地準備抽出半天赴約,還恩准阿彩可以休息半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待在家裡,反正家裡沒人,娜娜也不在的,不用替她做晚飯。陳菲娜在一邊聽著,當場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示。陳菲娜的母親還帶了一件自己店裡新的粉紅吊帶裙讓女兒做客時穿上。下午四點多鐘陳菲娜父母提著禮物準備動身時,陳菲娜卻表示她不想去,他們倆去好了。做父親的先是好言好語勸她,人家很想見她啦,他們那裡也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男孩子啦,你去了爸爸就給你獎勵啦,一堆的軟話推過去,陳菲娜眉毛也不動一下。陳菲娜的母親有些來氣了,說你剛才在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