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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高跳跳扶著她去了水房。嘔吐物裡有幾粒米飯,一點水果,大多是清水。陳菲娜這幾天胃口不好,基本沒吃什麼東西,除了水果,一天堅持著吃了幾個。維持她體能的,大概就是這些蘋果桔子之類的東西。高跳跳扶著陳菲娜,同情地看著她因為嘔吐變得青黃的臉。高跳跳輕聲地說:“要不要去一下醫務室呀,菲娜?”陳菲娜頓時變了臉色,厲聲說:“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著。”高跳跳有些委屈地踱出了水房。快到門口時,陳菲娜突然說:“跳跳,你不要對人家說我嘔的事啊!我的事情只要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高跳跳聽了點點頭。
陳菲娜的胃一陣陣抽搐著,處於痙攣狀態。胃裡的東西全吐完了,連黃兮兮黏糊糊的胃液也吐了一大攤。鼻涕眼淚也全下來了。陳菲娜開了自來水籠頭,捧了幾口水漱了漱口。再用冷冷的水拍打了一會兒臉部。然後,陳菲娜走過去,呆呆站在窗門前。站了有那麼五分鐘光景。有腳步聲進來了。陳菲娜一個轉身,機靈地快速從窗前往回走。高跳跳也進來了,看著陳菲娜一臉關切的表情。陳菲娜像換了一個人,神采飛揚地摟著高跳跳的肩,說:“跳跳,我們走。到學校外面的飯店去吃晚飯。學校那個鬼食堂真要把人吃死。”
地處市郊結合部,黎明中學校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上檔次的飯店。陳菲娜高跳跳挑了一家門面稍乾淨的,坐了下來。陳菲娜拿了選單,也不跟高跳跳商量,啪啪啪點了好幾個菜,要了兩罐可樂。吃飯的人少,上菜的速度就很快。一會兒,五個菜就上齊了。“吃吧吃吧,跳跳,都是你喜歡的菜。”陳菲娜喝著可樂,並不動筷。高跳跳卻是食慾大振,一會兒紅燒肉,一會兒油爆蝦,忙得不亦樂乎。幾個回合過去,高跳跳才稍稍透了口氣,顧上跟朋友談話:“菲娜,你怎麼什麼也不吃啊?這裡的菜很好吃的啊!”“我不餓。現在胃裡空空的,精神反而好,你看我是不是臉色比在學校的時候好?”“是的,不過你剛才不是都……”高跳跳一個“吐”字剛想說出,看看陳菲娜冷然的臉色,又趕快縮了回去。
“再來一罐可樂。”陳菲娜吩咐服務員。
一個穿得很破的老乞丐,拄著一根柺杖,拿著一隻鋁製破碗,突然闖了進來。髒兮兮的一雙手向陳菲娜伸過來。“出去出去!”服務員小姐不耐煩地向老乞丐揮揮手,大聲喝叱他要他趕快出去。陳菲娜卻沒有惱,慢慢從皮夾裡取了一張五元的紙幣給那個乞丐。“哇,有沒有搞錯,菲娜!那可是五塊錢啊!”高跳跳驚呼起來,以為陳菲娜看錯了當那是五毛錢。“我知道。反正我也用不了。”陳菲娜笑了一笑。乞丐高興得口水也流下來了,千恩萬謝地對陳菲娜拱著手,慌忙離開了飯店。
兩個人從飯店回學校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陳菲娜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說:“跳跳,陪我到英語角去。七點鐘,不是有人要約會我嗎?看看他是誰?”陳菲娜鬼魅般地一笑。高跳跳當然說好。“那究竟是不是斯二強呢?還拿著一本書,叫做……叫做什麼?”“《美國幽默小品》。”陳菲娜回答了高跳跳的疑問,神情間突然地有些恍惚。
要在稀稀落落的學生裡面發現斯二強不是很難,他那個一米八零的瘦高個子很容易就能從廣場上人堆裡被辨認出來。斯二強的手裡還真拿了本書,看上去不太厚,但具體書名是無法看清的。斯二強在英語角的綠色盆栽邊來回踱著步,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自個兒默唸背書。“真是斯二強哩!也許那張同道人的紙條真是他寫的,瞧他手裡真的拿了本書哎!菲娜。”
“誰知道他在那裡幹什麼。”陳菲娜說。“你,要不要跟他去談談呢?斯二強他人挺好的。”高跳跳不斷慫恿陳菲娜跟他去見個面,也許那本美國什麼什麼的書真對陳菲娜有幫助呢?男生的思路總比女生的開闊些嘛。陳菲娜猶豫了一下。“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呢?本來就是他寫信約你借本書給你的嘛!”高跳跳再次慫恿陳菲娜,並往前推了推她。“如果不是他寫的呢?”陳菲娜少有地露出猶疑的神情。“不是他寫的,上去跟他說說話又怎麼啦?我看就是他寫的。要不,哪有這麼巧的事啊?七點,他正好在英語角,也捧著本書?”“那好吧,我去。”陳菲娜說。
高跳跳看著陳菲娜朝英語角那邊慢慢走去,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知怎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眼看著陳菲娜漸漸走近了斯二強,斯二強也向陳菲娜迎過來的樣子。突然,兩個人又停止不動了。似乎是斯二強朝遠處瞥見了高跳跳,腳步猶豫了一下,也可能是陳菲娜改變了主意,事情的結果是,陳菲娜扭頭朝教室的方向離去了。步子走得很快,再沒有回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