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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話使她既害怕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手真冷,凍壞了吧?真的謝謝你,我的天使!”男人用更動情的聲音說著,一雙大手把陳菲娜冰冷的雙手抓了過去,緊緊握著,使勁兒搓著。
男人的那雙手又大又熱,像溫暖的火球似的,陳菲娜並沒有馬上把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來。
“你的身體也很冷吧?讓我抱抱你!”緊接著,男人把陳菲娜摟在懷裡。男人的胸膛很厚,不斷起伏著,呼吸很重。陳菲娜被緊緊摟著,她並沒有掙脫,像她的理智所認為的那樣。她的鼻子突然發酸,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男人突然一下子跪在陳菲娜的膝前,抓過她的手死命吻起來。陳菲娜敏捷地跳了開去。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感激你。你不出現,我真的會死。”男人仍然跪著不動,嘴裡喃喃自語。
陳菲娜轉身坐在了離男人更遠一點的床上。她有一種中魔般的感覺,還沒有從剛才那個激烈的擁抱中平靜下來。父親在她小時候也有著那樣有力的胳膊。幼兒園念大班時,她已經很大個了,父親去接送的話,一路上還會抱著她。小學二年級陳菲娜突然發高燒,父親揹著她奔著去醫院,一路小跑著,父親的手臂多麼溫暖多麼有力,陳菲娜永遠記得伏在父親背上的那種甜蜜與幸福。在那短短的瞬間,陳菲娜由那個陌生男人的手臂與胸膛突然懷念起父親曾經給予她的久遠的親愛。
陳菲娜神情怔怔的。男人再次在她面前溫柔地蹲了下來,額前的捲髮垂得更低了。這次,他不再抓她的手,而是把自己的頭自說自話地埋在了陳菲娜的膝間。這算什麼呀?陳菲娜突然想笑起來。男人的頭髮觸著她的手,她覺得手癢,忙把手縮了回去。好笑!她真覺得好笑。這個剛才還看著像個騎士的男人,怎麼眼下軟得像攤泥似的,怎麼比她的同學還像小孩。是不是這就叫做變態呀?陳菲娜疑惑著。
“你有病?”
“我,是一個失敗的人。”男人又喃喃自語。
“你,你下崗啦?沒有工作啦?”陳菲娜想起男人說的什麼把鑰匙交出去這類的話。
男人突然哭了起來。陳菲娜又嚇了一跳。她跳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轉身朝門那邊走去。男人卻朝她撲了過去。
接下去,一切不知是如何發生的,但卻發生了。
五
男人又哭了起來。他被眼前的事實嚇壞了。
“你還是一個小姑娘呀?我我我……我犯罪呀!”
“真該死,你幾歲呀?為什麼一直不說呀?”
“這些錢……統統給你啦……對不起真對不起!……”男人倉皇地開門逃了出去。
陳菲娜忍著下身猛烈的刺痛,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裡空無一人。男人已經不知去向。只有那隻小小的冰箱,在發出甚大的工作聲音。
陳菲娜上了一趟廁所。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看到自己披頭散髮,臉色發青。踉蹌著走出衛生間,陳菲娜繼續麻木地坐在床上。一時,她無法分析剛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這一切都太突然,太意外,太迅猛。那男人從一頭羊變作了狼。她根本沒有力氣去抵抗這男人想做的事。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手臂像不鏽鋼一樣堅硬,腿像兩把鐵鉗。瞬息之間,他們兩個人的位置顛倒了過來。他強悍,她虛弱。這五分鐘,或許更長一些,是十分鐘之內發生的事超出了她能夠總結與判斷的水平。她只是覺得身體很不舒服,發乾發澀,冷得打戰。
陳菲娜整理好了衣服。轉身看到了床上擱的一疊錢。是那男人留給她的。陳菲娜數了數,有一千二百塊錢。陳菲娜把錢放進了自己包裡,就開門走出了房間。
弄堂裡的穿堂風猛烈地灌了進來。陳菲娜打了一個寒戰。她辨不清這裡的具體方位,正在沮喪之間,一輛空的“強生”開過來停在了她腳邊。
坐在計程車裡,陳菲娜突然抖個不住。
“他把我當作雞了!”陳菲娜憤憤地想。
六
元旦是星期四,星期五上午有兩節政治課,一節語文課,一節數學課。雖然元旦是法定假日,學校規定不上課,但學生們一個個都自覺地不回家。再說初二年級的政治大考安排在一月五號,先於其他課程考掉,星期五上午的兩節政治課就帶點考前重點輔導的性質。不少人決定在星期五上完課吃過午飯再回家過週末。更有不少人索性再等上兩星期,等大考完畢來個徹底的安枕無憂。元旦,誰也沒有過節的那個心思。
初二(1)班只有陳菲娜一個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