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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
午後蟬鳴聲不絕於耳,叫得人心煩意燥。
商陸要了粘杆,也不嫌熱,頂著日頭在院中捕蟬。
因著沈裕的身體,屋中也沒敢擺冰盆驅熱,成英抹去額上冒出的汗,回稟道:“白朮讓卑職回您,說他會全力追查,但畢竟已經過去六七年,有牽扯頗多,需要時間……”
沈裕撐著額,悶聲壓下咳嗽,低聲道:“是啊,需要時間。”
不僅白朮,他也需要。
沈裕先前是想著,殺了程愷之流,剜去當年的內鬼,便算是徹底了卻心事,如今才知道這不過是個開端。
當年已是十分齷齪的舊事,揭開之後,原來還能愈發不堪,藏汙納垢。
成英聽出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公子不必憂慮,顏姑娘不是說有法子,可以用那什麼‘陰陽蠱’嗎?”
沈裕信得過顏青漪的醫術與人品,當年若不是她穩住病情,他縱然是福大命大,怕是也未必能活到今日。
而這“陰陽蠱”,他勢必是要用的。
但究竟選誰,著實是個令沈裕頭疼的問題。
這些年,沈裕有不少可用之人,能以性命相托,但這其中偏偏沒有女子。
他孑然一身,沒有妻妾,也沒有相好,直到數月前才添了個外人眼中的“外室”。
沈裕想起那張清麗的臉、溫順的神情,一時默然。
正如顏青漪所說,他體內的毒血未能拔出,縱然一時看起來無礙,但這表面的平和最多維繫三五日。
沈裕日日服藥,卻還是能覺察到身體逐漸惡化。
顏青漪不明白沈裕在猶豫什麼,但也沒再多問,例行診脈後話鋒一轉:“沈相應當知道,小錦與我從前是舊相識。”
“她孃親曾幫過我,當年也曾託我照拂她們姊妹。只可惜兩年離京,未能時時看顧,才叫她被那喪盡天良的父親送入黎王府,實在有負所託。”顏青漪撫平衣袖,緩緩道,“想來貴府也不缺伺候的人,故而想求個恩典……”
這番說辭是顏青漪早就想好的,才一開口,沈裕就立時明白了她的用意。
沈裕掃了眼內室,好巧不巧,容錦出去添香了。
他看向顏青漪,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對她這請求未置可否,不疾不徐道:“並非是我有意駁你,只是錦錦若是想走,該她親口來說的。”
容錦才繞過屏風就聽著這句,心中霎時涼了半截,知道自己沒賭贏。
而沈裕望過來的目光讓她意識到,麻煩也來了。
顏青漪滿是疑惑地看了看沈裕,又看了看容錦,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顏姑娘。”
沈裕似笑非笑地喚了一聲,而後卻不再說話,顏青漪覺察到他逐客的意思,只好一頭霧水地起身。
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