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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處,程央鼻子連聳,笑道:“好香!附近敢情正有怒放的梅花?”
羅英讚歎道:“老前輩好靈敏的嗅覺,前面果然有座梅林,林子邊,還有棟茅屋哩!”
積央微笑道:“瞎子眼不能看見,全憑耳朵鼻子,小哥兒不要笑話,既有這等好所在,咱們先去找點東西填飽肚子,順便等金老三回來。”
兩人放開身法,瞬眼來到梅林邊,羅英舉目打量,但見那片林子密密叢叢,怕有上千株梅樹,色分紅白,正萬蕾怒放,遍野溢香,中人慾醉。
梅林側近,有一棟極力精緻的小茅屋,屋前小溪環繞,景緻絕佳,傍臨小溪,有幾畦被冰雪封凍了的田畝。
顯然,這是個世外桃源般的農家,唯一奇怪的,是附近再沒有第二家人戶,僅這獨一無二的茅屋,顯得十分孤寂而單調。
茅屋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身著粗衣的斑發老人,傴僂著身子,倚門獨坐,低頭在吸著旱菸。
羅英上前找手叫道:“老人家——”
老老人恍若未聞,只顧低頭吸菸,嘴唇開合,發出了“巴巴”的聲響。
羅英又叫了一聲:“請問老人家——”
老人毫未理會,仍是“巴巴”連響,死勁地吸著旱菸。
羅英自幼悉禮數,耐著性子等到老頭兒把一袋煙吸完,吹去菸頭,這才恭敬地說道:
“小可二人途經此地,意欲煩擾片刻,求些食物果腹,去時自當厚謝銀兩,不知老人家有允?”
斑發老人充耳不聞,連頭也不抬,緩緩又裝上了第二袋煙,吹燃火折,巴巴地又吸了起來。
羅英暗想道:“難道他是個聾子?”正要提高嗓門再叫一遍,程央已不耐煩地道:“這傢伙定是個啞巴,小哥兒不必跟他嚕囌,看看屋中另外有人沒有?”
誰知他方一發話,那斑發者頭忽然霍地仰起頭來,兩道眼光,銳如利箭,迅速掃了二人一眼。
當他一眼見到羅英身後瞎子程央,神色似乎大大地一震,手中旱菸袋,竟然“啪”地一聲,墮落地上。
但那驚愕駭詫的神情,很快又從他臉上消失,緩緩從地上拾起菸袋,燃亮火折,巴巴地繼續吸著旱菸。
羅英對他這種奇特的表情茫然不解,望望斑發老頭兒,再望望瞎子程央,卻見程央翻著一對白果眼,並未發覺這些經過。
這時候,茅屋中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木門“依呀”開啟,露出一張滿布繪紋的老婦面龐。
那老婦大約是剛從廚房走出,花白的鬢髮上,沾著幾點炭灰,一眼瞥見屋外二人登時神色大變,情不自禁發出“啊”地一聲輕呼。
程央耳朵極敏,聞聲扭頭,冷冷道:“大嫂可是識得瞎子麼?”
老婦連忙搖頭,道:“啊!不,咱們何曾見過大爺?”
程央冷笑道:“但瞎子聽大嫂的嗓音,卻似極熟,彼此若是相識,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老婦也堆笑道:“大爺說那裡話,只為咱們這兒窮鄉僻壤。又非通衙之處,平時難得見陌生的客人上門,諸多失禮,大爺別見怪。”
程央笑道:“這麼說,倒是咱們來得太冒昧了?”
老婦拉開木門,側身相讓,道:“二位別客氣,快請進屋裡坐。”
羅英見老婦言談伶俐,也跟著笑了笑,向她點點頭當先走進茅屋,瞎子程央卻未移步,只是冷冷問:“門外這位大哥是——”
老婦含笑道:“他是老身拙夫。”
程央又道:“他可是有些聾啞?”
老婦道:“啊!是的,拙夫自幼罹病耳口都不甚利便,大爺別去管他。”
程央這才點點頭,緩緩走進茅屋,一面漫聲道:“在下也是殘廢人,方才竟險些錯怪了這位大哥。”
那老婦人身手十分利落,將二人讓到正堂坐下,緊跟著又倒上兩杯熱茶,招待甚是殷勤,羅英四顧,不見另有人在,便問:“老人家伉儷是獨居嗎?”
老婦笑著點頭道:“咱們無福,幾十年從未生得一男半女的,這間屋子,就只有老身夫婦兩人居住。”
羅英不禁大起同情之心,暗歎一聲,忖道:看他們夫婦已人暮年,膝下竟無兒女,孤燈隻影,其情堪惘,而我無父無母,也只有孤身一人,這世上不美滿的事,何其大多了!想到這裡,恭敬地站起身來,道:“咱們二人途經貴地,意欲求些酒食,以擋飢寒,稍等離去的時候,定當厚謝銀兩,不知老人家方便麼?”
老婦笑道:“公子太客氣了,山居雖然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