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他又做了兩三個槍抵肩動作。然後,又轉頭回視。
少女不見了。
源藏環顧四周,哪裡也看不到少女的影子,茫茫的原野在腳下伸延。廣大的草原上,盛開著秋日的草花,微風輕拂,搖曳多姿。
看著看著,源藏不禁凜然一驚。
數秒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如何這是不可能的。
源藏的眼睛在追尋十四年前的那個少女。
少女的身姿至今仍歷歷在目。她看上去有六、七歲的樣子,面容、三條辮子、緞帶、衣服的花紋等,源藏仍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源藏想,少女該不會是廣子吧?廣子和源藏相差十四歲。源藏三十歲,如果是廣子,她就必須是十六歲才行,假若廣子還活著的話。源藏覺得站在深秋的原野上的這個少女絕不會是活在世上的人,也許是靈魂。他相信那是廣子的靈魂特意來見他的。源藏不知道廣子長的什麼模樣。她剛生下來,母親就帶著她們姐妹私奔了。雖然他不知道廣子的容貌,但他斷定必為廣子無疑。失蹤的廣子變為精魂來跟哥哥相會來了。
她是為解除哥哥的煩惱而來。
源藏得到少女的點撥,發明了兩眼射法。
槍向來都是用一隻眼睛描準的。用雙眼瞄準準星缺口便不清楚,槍身也好象成了兩個。這怎麼能行呢?最初源藏根本不信。但他猛然想起來,父親曾教他把槍想象成竹槍。竹槍不能用一隻眼去刺,那樣便沒了遠近感。這是為何?他不禁自問,為什麼竹槍靠兩眼,而槍卻要用一隻眼去瞄準呢?他試著在槍身被看做兩個的情況下,用兩隻眼去射鳥。
結果他恍然大悟。
槍已經完全成了他的手臂的一部分,他根本就無須瞄準。他終於明白射取獵物時透過準星缺口去瞄準完全是多餘的。
如果用兩眼,就無須瞄準。他可以完全不去管準星缺口,只要看準獵物就行了。因為是兩眼,所以視野開闊,連獵物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比如鳥,只一瞬間,便可確知其飛翔角度。用一隻眼看,鳥是在向右做水平飛行。可用兩隻眼一看,便可看出飛翔角度的不同。地形、風還有其它一些因素往往會使人對其飛翔角度作出錯誤判斷。
源藏的手臂已經非同尋常,可獨目射法限制住了他。一轉入雙眼射法,他馬上便茅塞頓開,豁然開朗。
把槍當竹槍去使,連父親也沒有達到此一境界。他雖已達到這一步,但他自己終究沒能想到兩眼射法。
放著兩隻眼不用,太可惜了——少女的聲音仍在源藏耳邊迴響,並印入了他的腦海。
現在源藏不再認為少女是廣子的化身。這種變化起始於什麼時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源藏對少女產生了刻骨銘心的愛,他終日都在思念那個少女。他渴望見到她。他在山野裡轉悠,根本不是為了打獵。等到走得累了的時候,他就睡在野外。
這種思念愈來愈強烈了。
源藏越來越感到不能自持。如能再見那個少女一面,他寧願捨棄性命。
他深為自己感到悲哀。
他那雙注視著積雪的雙眸顯得十分灰暗。
2
在窩棚裡,臥在地上的兩頭紀州犬站起身來。
源藏留神觀察著。這兩隻狗一個叫瀧號,另一個叫赤姬號。瀧號是公狗,赤姬號是母狗。它們都是源藏的愛犬,用於捕野豬和熊。這兩隻狗不知已為他捕獲過多少獵物。
正是夜半時分。
輕輕地颳起一陣風,瀧號和赤姬號警覺地揚起鼻子迎風嗅著。
狼正在不斷靠近,兩頭紀州犬已經聞出來了。它們緊盯著戶外,長長的眼睛十分尖厲,嘴也微微地張開了。
——來啦!
源藏疾掃了一眼牆上的槍。
他想根本無須用槍。兩頭紀州犬就能把狼咬死。這並不是他的過高估計,瀧號和赤姬號確實具備這樣的實力。一開始撲鬥,紀州犬便鬥志陡增。尤其是瀧號,狂暴起來的時候,連源藏也難以近前。赤姬號是隻母狗,雖不及瀧號厲害,但也經歷了無數次的實戰考驗。
源藏對狼一無所知。他出生在明治初期,雖說那時狼並不少見,但平常還是不容易看到。即使是深山裡的樵夫,一生當中見到狼的機會也不過一兩次而已。
雖不瞭解狼的底細,但他深知自己的紀州犬本領高強。紀州犬沒有一個是膽小鬼,這個評價由來已久。瀧號和赤姬號兩個一起上陣挫敗一頭狼應該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