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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經過幾次起伏,至少表面上袁嬤嬤還是心平氣和地接受楊媽媽的訓導。
畢竟楊媽媽比她更瞭解王秀英的規矩。
“小姐怎地不多問問?”今日在屋裡侍候的是迎春和落秋,迎春看不明白為何王秀英問了個邊就打住了。
落秋卻有些明白王秀英的意思,那個袁嬤嬤看著就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不過落秋才來幾日,對王秀英還不算了解,因此看了眼迎春沒有說話。
王秀英倒也不瞞著迎春,以前覺得自己還小,身邊這幾個丫環都不太可能做她的陪嫁丫環,因此她也就沒將這些丫環往陪嫁丫環這方面引導,現在卻不行了,既然她早早就得嫁,身邊這幾個大丫環就成了帶去寧國公府的陪嫁丫環,有些東西該教的就得教。
就算寧國公府不是龍潭虎穴,也總歸是婆家,對她對身邊的人要求不可能像在長寧伯府一樣。
王秀英看了看迎春,又看了看落秋,最後目光落在落秋身上,指著迎春笑道:“落秋姐姐教教迎春姐姐罷。”
落秋心裡不由微微一驚,臉上卻露出羞窘的笑容:“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敢胡亂指教。”
“落秋姐,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原本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又是許嬤嬤親手教出來,看事兒自然比我要明白,你就教教我罷。”迎春拉著落秋不放。
落秋無奈地只得說道:“真沒什麼可以教,咱們做奴婢的,謹記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份,僅此而已。”
王秀英抿嘴笑了笑,不再管迎春有沒有聽懂落秋的話外音,也不去琢磨落秋這話中有幾分真情,起身往琉璃苑去。
“人去你那裡了?”沈氏拉著王秀英在榻上坐下,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王秀英卻明白沈氏這個人指的是誰,點了點頭:“去了,讓她先跟著楊媽媽上上規矩。”
“她是陪著娘從南方一路吃了苦來京都,雖說規矩上差了些,倒沒見她有什麼壞心思,以後規矩上沒問題了就放她在你身邊,若學不好規矩,打發她遠遠的就是。不用因為她曾經是娘身邊人,就得給她面子。”沈氏的心裡也十分矛盾,既希望袁嬤嬤對王秀英有用,又怕袁嬤嬤給王秀英帶去麻煩。
王秀英拍了拍沈氏的手笑道:“娘放心,我省得。”
沈氏拿起桌上放著的嫁妝單子:“這是府裡給的嫁妝,這是娘和你爹另外加的,你且看看。”
寧國公府的聘禮實在太過豐厚,他們這樣的人家嫁妝至少要比聘禮多上兩三成才說得過去。
自寧國公府的聘禮進府,沈氏就愁上了。
好在伯夫人張氏也不個摳門的,看到聘禮計算了一下,覺得原本給的嫁妝薄了些,與老夫人商量了許久,最終又加了不少,公中所出卻肯定不能高過當初給王秀穎的嫁妝。
老夫人早先已經給了王秀英一些,只不過那盒子除了許嬤嬤以外並無人知道,這次不得不從自個兒的私庫裡又翻出些經年存下的好東西,給王秀英添妝。
沈氏和王義宗能給王秀英的並不算多,畢竟二房並沒有多少底子,還是沈氏當家以後這幾年才慢慢積累起來的,說白了除了沈府給的,也就是依靠王秀英才賺下的一點家底。
當年王義宗外放時聚下的錢財,這些年早就花得七七八八。
王秀英倒並不想讓父母破財,畢竟為了安撫王秀婷,二房已經出了一大口血,沈氏心裡疼著呢!
雖然王秀英是二房出嫁的最後一個女兒,可以二房的幾個哥兒也已經陸續長大,最大的王子鳴已經十六歲了,加上與之訂親的姑娘今年已經及笄,再拖也只能拖到明年春閨,也的確到了該成親的年齡。
“娘,這些銀票就算了,不能為嫁女動娶媳的銀。”王秀英拿過筆來,就要劃去嫁妝單子中的壓箱銀。
“英姐兒使不得,那個壓箱銀可不能動!是你祖母給的。”沈氏連忙勸止。
祖母給的?
看著嫁妝單子上寫明的五千兩壓箱銀,王秀英只得放下筆來。
“這才是你爹和娘給你的壓箱銀,並未記入嫁妝單子裡,你快收好了。”沈氏將桌上的一隻小匣子交到王秀英手上。
王秀英開啟一看,裡面足有萬兩銀票,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淚光,原來她的爹孃對她多少還是疼愛的。
見王秀英看著匣子並星號不語,沈氏拍了拍王秀英的手繼續說道:“娘知道你是個能自個賺錢的人,手裡應該也不差這個錢。可這到底是爹孃的一點心意,這些年你給爹孃掙的又何止這些?放心,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