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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景灝救她的時候,喊了她的名字。
與方才記憶中的聲音一樣,帶著緊張。
那一刻,兩世的記憶就那樣重疊了。
扶著胸口,秀花呆呆地看著泥原的方向,有些出神,直到月上柳梢頭她才突然醒過神來。
今天已經過去了,卻不知道不遠處的戰事,到了哪一步。
此時,尹辰的隊伍已經在顏家村駐紮下來,秀花聞到了一陣飯香,才意識到:好餓!
這時,尹辰走過來,遞給秀花一塊乾糧,笑道:“行伍之中,只求吃飽,還望少當家的不要嫌棄。”
秀花一笑,謝道:“多謝校官,小女非軍中之人,卻也知道軍糧重要。”
尹辰沒想到她會拒絕,愣了愣,剛要再說什麼,卻看見秀花自己掏出了一塊乾糧,自顧自吃了起來。
尹辰收回手,微妙地一笑,轉身離開。
秀花啃了一口乾糧,斜眼看著他的身影。
切,還想來試探我?我是那種隨便吃陌生人東西的人嗎?
這個尹辰怪怪的,秀花說不上他哪裡怪,就是覺得他一定不是普通校官這樣簡單。
小心為上。
秀花一邊暗中觀察尹辰的動靜,一邊惦記著前方的戰事,又等了不知多久,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
不急不緩,帶著點兒悠閒。
***
秀花繃緊神經,握住背後的長弓,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只見景灝握著長槍,騎著他那匹看起來隨時會摔倒的病馬,向這面走來。
此時月掛中天,帶著霧氣,迷迷濛濛的。
踏著月色走來的景灝,和平常一樣,縱然是鎧甲在身長槍在手,依舊掩不住一股書卷氣。
秀花卻覺得他比平日順眼了許多。
許是因為夜色的緣故,看不出他素日裡那蒼白的臉**。
秀花催馬上前,立住,看著他,卻沒說話。
景灝看見秀花,卻笑了,笑得彷彿知道秀花會在這裡等著他一樣:“少當家的不必擔心,孟商賊寇盡滅,雁北還能安寧一陣子。”
秀花這才展顏一笑,鬆開了手中的長弓,翻身下馬,長揖施禮道:“小女多謝先生。”
謝你肯只因我一時的猜測,就信我、助我、救我。
只是這話,她不能直說,
上次在雁娘娘廟的時候,秀花就和景灝說,懷疑那蔣省不單單是大公子藏在民間的棋子,還可能暗中通敵,欲陷雁北於戰亂之中。
不然,不能解釋蔣省的很多行為,比如沒人能查出來他的曾經;為何大公子不惜用自家妹子來討好他;為何他身負秘密卻還要那樣高調地對待阮竹青家。
只是那時候,秀花並不確定蔣省究竟是大公子與誰家聯絡的細作。
她本來以為景灝會嘲笑她想得太多,誰知他聽完之後,卻全都信了,只是囑咐她在查清之前,莫要輕舉妄動。
景灝也翻身下馬,回禮道:“是少當家的高義。”
秀花起身,問道:“先生可受傷了?”
景灝將槍插在地上,舉起拿槍的手,笑道:“還好,就是擋那一斧的時候,錯估了那賊子的力氣,震破了虎口。”
秀花秀眉輕挑,怪她嘍?
好吧,看他的衣上馬上都沾著血跡,人精神卻還好,可見其他地方確實沒有掛彩。
而且那手上的傷,此時連血都幹了,看起來根本就不打緊嘛!
再說了,征戰沙場的人,誰身上沒傷呀?剛才她還跌破了胳膊呢。秀花腹誹道。
但是……好吧,他手上的傷,確實由她而起,人家救了自己嘛。
想著,秀花從百寶囊中取出傷藥,走過去,示意景灝將手伸出來。
景灝理所當然得伸出手。
***
秀花細心地幫他將傷口包紮好——跌打損傷這些,是她最拿手的。
相識這段日子以來,景灝第一次距離秀花只有一條手臂的距離。
倒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九曲心腸又風風火火的姑娘,有這種細心溫柔的時候。
正想著,秀花已經放開了他的手,觀察了一番,道:“好了,這個藥你拿著,明早再換一次,晚上就好了。”
景灝看著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笑意更深了:“多謝少當家的。”
“我應該謝你,方才救了我。”秀花想了想,又笑了,低聲說,“我救了你一次,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