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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經過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李臻四人終於抵達了大唐曾經輝煌一時的國都:長安城。
儘管此時大唐國都已遷到神都洛陽,但秦川雄偉的帝宅,涵谷關以西壯麗的皇居,依然讓這四名少年無比激動。
儼如天上仙宮般的大明宮,氣勢恢宏的太極宮,以及巍峨的長安城牆,規模龐大的城池,整齊寬敞的朱雀大街和繁盛不減當年的東西兩市,讓四名少年的目光應接不暇,不斷歎為觀止。
長安和敦煌一樣,大街上到處是來自西域和海外的商人,粟特人、羌人、突厥人、吐蕃人、烏孫人、天竺人,以及來自東方的日本人和新羅人,他們和大唐子民一樣,平靜從容地在大街上行走,絲毫沒有四名少年緊張、侷促的心情。
一輛達官貴人的馬車從他們身邊經過,跟隨著十幾名家僕,酒志指著其中兩名頭皮捲曲,面板黝黑的奴家僕喊了起來,“快看!快看!那就是崑崙奴。”
他的聲音太大,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李臻拍了他一巴掌,笑罵道:“別這麼大聲,弄得咱們就像土包子進城一樣。”
酒志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早就聽說長安平康坊是個好地方,緊靠東市,酒肆、客棧最多,咱們去平康坊投宿吧!”
在某些方面,酒胖子確實比他們三人訊息靈敏,他早在張掖便打聽好了,平康坊的青樓和教坊最多,最為有名,他心中早就盼著這一刻。
李臻對長安不熟,但他知道康大壯和父母商量過,他向康大壯望去,“大壯,你的意思呢?”
康大壯沉思一下道:“我聽父親說,思思所在的敦煌酒肆在宣陽坊,不如我先去宣陽坊看一看。”
“宣陽坊就在平康坊隔壁,我們先去平康坊落腳,再去宣陽坊找思思,一樣嘛!”
酒志的過於熱心終於引起了李臻的懷疑,他疑惑地問道:“老胖,你這麼想住平康坊,什麼意思啊?”
小細在旁邊介面道:“胖哥上次告訴我,平康坊青樓、妓館比較多,是個好地方。”
“沒有!你這個藏不住秘密的死伢子,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酒志的臉脹成豬肝色,惱羞成怒地直著脖子爭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李臻啞然失笑,“既然平康坊是個好地方,咱們就住平康坊吧!這次聽老胖的,先安頓下來,再去找思思。”
酒志轉怒為喜,又偷偷給了小細一拳,“小子,敢害我!”
眾人一路打聽,很快找到了平康坊,這裡果然是長安煙花繁盛之地,酒肆、客棧一家挨著一家。
青樓、教坊、舞坊、樂坊更是林立次比,空氣中洋溢著淡淡的脂粉氣息,隨處可見衣裙豔麗的年輕美女,大多為羅裙薄衫,輕如煙霧、薄如蟬翼,隱約可見肌膚。
眾人找到一家比較上檔次的客棧,叫做一品客棧,他們剛進大門,一名夥計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四位少郎,投宿啊!”
李臻點點頭,“要兩間上房,另外,你們可有專門馬廄?”
這是他們路上學到的經驗,他們對住宿倒不太講究,但大的客棧有專門獨立的馬廄,這對他們卻重要,尤其李臻的赤血馬十分珍貴,不能有一絲大意。
“當然有!我們有專門的馬廄,專給貴客使用。”
夥計聽出的他們外地口音,語氣變得有點傲慢,“不過.....要另外收錢,一般外地人都不會考慮。”
李臻摸出一枚粟特金幣給他,“這是賞你的,好好給我們單獨安置馬匹,走的時候還有賞錢。”
夥計還以為是一文銅錢,他的臉剛沉下來,卻發現是一枚金幣,他眼睛霎時間變亮了,陰沉的臉色就像狂風掃過霧霾一樣,頓時笑容燦爛,一枚粟特金幣可兌換一千三百錢,他今天遇到財神爺了。
“幾位公子放心,我一定幫你們的馬匹安排得妥妥貼貼。”
夥計萬分奉承地牽馬走了,四人登記了客棧,進房間住下,房間很不錯,床榻、箱櫃、桌子、銅盆、坐席等傢俱用品一應俱全,只要百文錢一天,寬敞明亮,通風又好,儘管是處暑時節,卻並不感到悶熱。
“老李,咱們在福祿縣真是遇到黑店了,宰人太狠,長安的上房才百文一間,他們卻要兩百文,還是蜘蛛窩!”酒志對福祿縣的那家客棧一直耿耿於懷。
“別老記著過去的事情了,洗個臉,休息一下,咱們去找思思。”
不知為什麼,李臻對思思總有點不放心,自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