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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李家家主沒有來,這個李澤的份量還是稍微輕了一點。
想到這,他不再理會李澤,點點頭道:“也罷,既然索家願做保人,本官就稍微緩一緩。”
他又對李臻道:“明天天亮,你自己來縣衙投案吧!本官明天就審理此案!”
說完,他吩咐幾名衙役在李臻家站崗,自己便轉身揚長而去,李澤心中恨極,卻又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對索瑁說,石壁拿回來我會再賣給索家。
一則索家絕不會相信他,二則索家更怕他獅子大開口,還不如從李臻這裡拿到比較好。
所以李澤只是動了動口唇,話卻說不出口,他只得狠狠一跺腳,轉身而去。
索瑁深深看了一眼李臻道:“好好考慮一下吧!索家說不定還可以再幫幫你。”
他轉身也帶著家丁走了,李泉關了門,嚇得兩腿發軟,她畢竟是個普通女人,面對這種官司案,她也不知所措。
李臻至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他已看透了迷霧中的利益糾葛,見大姊憂心忡忡,李臻便笑著安慰她道:“阿姊不用擔心,我知道明天該怎麼做!”
........
沙州只是個小州,下轄敦煌、壽昌兩縣,其中敦煌是主縣,集中了沙州七成的人口,縣衙便位於縣城中部。
一大早,李臻和李泉便在幾名衙役的陪同下來到了縣衙,至始至終,李泉的丈夫曹文沒有出現,昨天妻子和母親爭吵,他便躲到城外的寺院抄寫經卷,至今未歸。
“李公子上堂,家眷可旁觀,不得進入堂內!”
這時,李臻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大姊,低聲對她說了幾句,李泉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李臻被衙役領進了大堂,有索家做保,衙役對他比較客氣,沒有給他戴枷鎖和鐐銬,讓他在一旁等候。
李臻也還是第一次來到縣衙,他前世在內鄉縣見過真實的縣衙,發現縣衙格局幾千年來基本上都沒有變化。
只是中唐時還沒有椅子,縣令之位在高高的臺階上,桌案較矮,後面放著一張坐榻。
桌案上方懸掛著一塊鑲有金邊的黑色牌匾,上有四個白色大字‘明察秋毫’,筆力頗為蒼勁。
兩邊放著十幾塊馬牌,上寫肅靜、迴避等等,馬牌旁則站著十八名身著皂服的衙役,手執紅黑大棍,個個身材高大,面目猙獰,顯得殺氣騰騰。
其實大部分時候並不是縣令來審案,而是由縣尉來審,縣令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來審那些雞毛蒜皮的鄰里糾紛瑣案,只有一些大案才由縣令主審。
今天的案子是李氏家族告族人李臻侵佔李氏財產,強闖家廟,打傷家丁,但訴求只有一個,要求李臻歸還家族財產。
李氏家族的主告方正是李澤,他就站在左面角落裡,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對方的李臻,今天他要拿出殺手鐧,李臻輸定了,儘管李臻武藝高強,但在官權面前,他再有天大的武藝也沒有用。
李臻面無表情,就彷彿沒有看見對面的李澤,這時,一名文吏從側門走出,“縣君駕到!”
十八名衙役一齊大喝:“升堂——”
在長長的拖聲中,縣令楊贇快步走出,他頭戴紗帽,身著綠色七品官袍,腳穿烏皮靴,腰束革帶,面色十分凝重。
昨天晚上,楊贇已經瞭解到了這件案子的細節,關鍵就是那面石壁,李家認為石壁屬於家族共有財產,但權契卻在李臻手中。
這本來是家族之間的內部事務,很少有人會家族外解決,偏偏李氏家族拿李臻沒辦法,跑來報官。
而且這件事索家也插手了,令楊贇一陣陣頭大,他也沒有辦法解決,好在剛才縣丞建議他可以把這件案子儘量拖一拖,讓索家和李傢俬下達成妥協,事情就好辦了。
楊贇深以為然,李澤想要錢,索家想修石像,其實並不是無解,自己可以給李澤和索瑁牽牽線,讓他們二人達成妥協,這個案子就了結。
至於李臻的利益,楊贇還真沒有太多考慮,那實在不重要。
楊贇在桌案前坐下,衙役們再次高喝:“威—武——”
“啪!”楊贇一拍驚堂木,喝道:“帶原告、被告上堂!”
昨晚晚上,李澤連夜改了訴狀,既然不能以傷害家丁之罪拘捕李臻,那麼就沒必要在大鬧家廟事情上糾結,他把重點改為對那面石壁的索求。
他和李臻同時從兩側候審處走了出來,這時外面湧來數十名旁聽的閒人,索瑁也出現了,他昨晚親自找了縣丞,要求他在這件案子上出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