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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校尉走到城牆前,他便是今晚的當值軍官,他接過金牌仔細看了看,他當然認識,這是魏王的通行金牌。
校尉又瞥了一眼下面的幾人,沉思不語,其實燕筱說得也不是完全正確。
‘武氏金牌,認牌不認人’固然不錯,但發生了八名武氏家將被殺之事,在長安就多多少少會有點影響。
關鍵是殺那八名武氏家將的兇手是薛懷義的人,訊息已經傳出,這名校尉也有所耳聞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較真,萬一這裡面涉及到薛懷義和武承嗣的暗鬥,他若管得太多,豈不是會被牽扯進去,在某種時候需裝裝糊塗才行。
校尉把金牌遞給士兵,下令道:“開城!”
城門吱吱嘎嘎開啟了,士兵跑下來,把金牌還給了他們,陪笑道:“已經可以了,請出城吧!”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了馬蹄聲,李臻臉色微變,雙腳一夾馬肚,戰馬飛奔而出,向城外奔去,燕筱也跟著李臻,催馬疾奔,三匹馬瞬間衝出了長安城。
就在他們剛出城門,遠處一隊士兵縱馬飛奔而至,遠遠大喊道:“速速關閉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城!”
校尉一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片刻,騎兵飛奔而至,為首旅帥高舉令箭道:“李使君有令,武順府發生命案,任何人不準夜間出城!”
校尉後背嚇出一身冷汗,再奔到另一邊牆頭,發現剛才那幾人已經衝出了城門,他立刻回來笑道:“剛才我只是試一試新造的城門,並沒有什麼人出城。”
........
李臻等四人出城後又折道向南,快馬加鞭,一口氣奔出三十餘里,確定沒有人追趕,他們長長鬆了口氣。
李臻用馬鞭一指不遠處一座送別亭,對三人道:“去休息一會兒。”
眾人催馬至亭前,翻身下馬,將馬拴到亭外,進亭內坐了下來。
此時,已是兩更時分,四周極為安靜,官道上空空蕩蕩,看不見一個行人。
在他們所坐的小亭旁邊是一片荷塘,處暑已過,荷花皆謝,水面上飄浮著一片枯葉殘荷,已經有了幾分秋意。
眾人都沉默不語,他們其實並不是要休息,而是要面對現實,選擇他們該何去何從?
沉默良久,李臻對酒志道:“老胖,你先帶小細去張掖,在大壯家裡躲躲風聲,然後你們再回敦煌。”
“那你呢?”酒志悶聲悶氣問道。
李臻看了一眼燕筱道:“我答應過某人,要替她辦件事。”
這時,燕筱嘆了口氣道:“那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不是時機,你先去躲躲風頭。”
李臻笑了起來,“我其實真要去洛陽,不過你和無關,之所以提到你,我只是想順便做個人情罷了。”
“你....”
燕筱氣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這時,小細低聲問道:“燕姑娘,武順之死,後果有多嚴重?”
“怎麼說呢?這件事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畢竟只是假子,不是武承嗣的親生兒子,他有八個假子,死一個不足為奇。
不過武順之死,就等於給了武承嗣重重一記耳光,關鍵是這口氣他肯定咽不下,關係到武承嗣的面子,所以事情又變得嚴重起來。”
“關我們屁事,又不是我們殺的人!”酒志恨恨道。
“可問題是,他們抓不到真正凶手,沒法向上交代,自然就會指認你們了,所以你們三人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四人又沉默了,燕筱說得對,對長安官員來說,武順是誰殺的不重要,但要給武承嗣一個交代才是關鍵,找不到真兇,自然就拿他們三人頂缸了。
再說武順被殺時,他們正好在場,又連夜畏罪逃跑,無論如何他們都逃不過嫌疑了。
燕筱心中有點愧疚,自己明明知情,卻一時大意忘記說了,他們其實可以避免這件事,哎!自己......
燕筱看了一眼李臻,又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洛陽?”
李臻苦笑道:“我老姐現在在洛陽,藍振玉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把家人牽連了,所以我必須要趕去洛陽。”
酒志的臉色刷地白了,那麼他的家人呢?會不會也會受到牽連?他心中緊張,聲音都變了,“老李,我的父母...該怎麼辦?”
李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不要擔心,敦煌太遙遠,一時還到不了那邊,再說我們也並非走投無路,我還有最後的一個保命之策。”